704 愛國主義教育(2 / 2)

這些大廈都和奧蘭治沒關系,奧蘭治別說大廈,現在也就剛剛處於溫飽狀態,結果民團一集結,就連糧食都無法保證,肯普和沙爾克·比格爾也要啃土豆。

這么看的話,奧蘭治確實是有理由造反。

「別放棄,我們還有希望。」沙爾克·比格爾堅持,他的希望是義務兵中的布爾部隊,南部非洲十二個師的義務兵,大概有三萬布爾裔士兵,不到兩個師。

沙爾克·比格爾希望這些布爾裔的義務兵能主動放棄為聯邦政府效率,加入到叛軍行列,為爭取布爾人的獨立地位努力。

這在沙爾克·比格爾看來很可能,國防部現在就有軍官正在和西南非洲聯系,這一點沙爾克·比格爾也知道。

就在沙爾克·比格爾和肯普啃土豆的時候,300公里外的阿斯克姆,第十一師的官兵正在進行愛國主義教育。

別以為帝國主義就不進行愛國主義教育,這就跟之前英國遠征軍在晚上熄燈之前要三呼萬歲一樣,南部非洲的愛國主義教育也是無處不在,而且現在越來越多的是以對南部非洲的愛國主義教育為主,逐漸淡化對大英帝國的愛國主義教育。

南部非洲的部隊在晚飯後有半個小時的學習時間,通常這半個小時是用來學文化,學習戰地急救,背誦軍規軍紀,最近這段時間愛國主義教育明顯增多。

「十年前我隨我父親來到南部非洲,之前生活在法國布雷斯特,如果按照大多數法國人的選擇,我應該去北非,或者是去遠東的法屬東印度,不過我父親已經厭倦了這個國家,我的爺爺在普法戰爭中死去,戰後並沒有足額拿到政府承諾的撫恤金,我的父親是布雷斯特的碼頭工人,每天早晨五點開始工作,晚上十點才能回家,我母親要照顧我們一家六口人,因為長期營養不良,我的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沒機會長大——」道格拉斯步槍團二營三連一班一排的營房內,二等兵格林正在現身說法。

道格拉斯這個地名,在南部非洲沒有十個也有八個,跟伊麗莎白、愛德華一樣常見,很多時候地名就是第一個在當地定居的家庭的姓氏,格林所在的道格拉斯是奧蘭治的道格拉斯,他們這個團成員有點復雜,不僅僅有來自奧蘭治的士兵,也有來自德蘭士瓦和納塔爾的士兵。

「來到南部非洲,我們家有了農場,有了自己的房子,我終於不用再和我哥哥擠在一個只有1.5平米的床上了,我和我哥哥參了軍,我哥哥現在已經退役,加入保護傘去了西奈半島,我姐姐從約翰內斯堡醫學院畢業,現在在比勒陀利亞紫葳醫院工作,我父親終於有了他心儀已久的夏爾馬,他每天都會騎著馬領著三只獵狗去打獵,我母親現在依然在為每天晚上吃什么發愁,但是不是因為沒有食物,而是因為食物太多,我父親的獵物都吃不完,只能挑快要腐爛的先吃,所以我父親總是在抱怨——」格林聲情並茂,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圈。

「我珍惜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我的母親總是說感謝上帝,我沒有褻瀆的意思,以前我也經常乞求上帝讓我們的生活盡快好起來,現在我不這么想,能擁有現在的一切,是我和我的家人自己的努力,我感謝聯邦政府,我也感謝上帝,如果誰要破壞我現在的生活,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死他,即便和他同歸於盡。」格林斬釘截鐵,誰都不會懷疑他的決心。

「格林,你不是一個人,我們會跟你一起戰斗,把敵人全部干掉!」馬上就有人響應,士兵們群情激奮,包括徳裔和布爾裔也情緒激動。

人人都知道這里的「敵人」指的是德國人,或者是所有潛在敵人。

但是在南部非洲,現在禁止使用「德國人」這樣帶有明顯導向性的名詞,只允許使用「敵人」代指,所以徳裔和布爾裔也不會感覺到被冒犯。

「士兵們,我們現在不僅僅要面對國外的敵人,國內的敵人也在蠢蠢欲動,他們可能是我們的鄰居,可能是我們的朋友,甚至可能是我們的家人,我們要做好心理准備,現在如果有人要回避這場戰爭,那么就到我這里登記,放心,即便有人登記,也不會受到特殊針對,勛爵會把你們調到其他不太敏感的地區,比如去愛德華港當水警,或者是去西奈半島騎駱駝——」連長理查德是剛從尼亞薩蘭陸軍學院畢業不久的華裔,他穿著一身合體的1910式軍裝,除了肩上佩戴銀質少尉軍銜之外,服裝樣式和質地都和普通士兵沒有區別。

「少尉先生,我是布爾裔,我知道我們接下來的任務,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退縮,更不會登記,並不是所有的布爾人都和敵人都勾結,我首先是南部非洲人,然後才是布爾人。」中士維克多的發言馬上迎來一陣熱烈的掌聲,很多布爾裔和徳裔士兵激動地熱淚盈眶,這個時代其實沒有多么明確的民族概念,布爾人本身就是時代賦予的一個名詞,不像華人一樣,擁有根深蒂固的文化傳統。

這個才是民族形成的核心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