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7 遣返(1 / 2)

卷土重來的美國大流感讓南部非洲從上到下都如臨大敵。

病毒面前無國界,尤其是南部非洲這種大量移民每天涌入的國家,大流感爆發的危險性極高,如果防御工作不到位,那么南部非洲一夜之間就會全境淪陷。

鯨灣港和愛德華港這兩個移民輸入地首先行動起來,年初因為大流感修建的隔離區重新啟用,抵達南部非洲的新移民都要先經過隔離觀察,確定沒有感染才能進入南部非洲。

除了必要的外出之外,所有的公共活動被完全取消,市民出門必須戴口罩,感染流感要及時匯報,農場主們紛紛在自家農場入口設置醒目標志,謝絕一切社交行為。

對於有些必須營業的公共場所,也實行更嚴格的衛生制度,各級政府部門工作的人員不厭其煩的向每個人說明保持個人衛生的作用,本來就干凈整潔的市容市貌又上一個新台階,赫斯林教授乘坐的火車抵達比勒陀利亞之後,有工作人員對火車車廂進行徹底消毒,這導致火車在比勒陀利亞停留了半個小時才繼續出發,之後每到一個車站,都會有工作人員上來消毒,次數頻繁到讓赫斯林教授感覺矯枉過正的程度。

「還矯枉過正?這是為了你的健康負責,看看你驕傲的德國能不能做到這種程度,為什么就不能正視差距,承認南部非洲聯邦政府在公共衛生上做得更好就這么難?」赫斯林夫人不客氣,赫斯林教授也確實是無話可說。

頻繁的消毒不僅僅需要大量物資支撐,讓赫斯林教授感到心悸的是南部非洲聯邦政府的效率。

要知道德國在歐洲已經算是效率比較高的國家了,但是和南部非洲聯邦政府相比依然差距巨大,火車到安西時,美國大流感才剛剛爆發,到比勒陀利亞時就有工作人員登車消毒,這才過去了短短30小時而已,換成是德國,三天都不一定能形成決議,等到相關機構開始行動最少要一個星期之後。

想想火車運行的速度,一個星期都可以從鯨灣開到愛德華港了。

時下的火車,速度大概40公里每小時,南部非洲的火車速度快一點也不超過五十公里,再加上路過站點的停靠時間,從鯨灣到洛城差不多要三天半,現在加上停靠站點消毒的時間,最少也要四天才能到洛城。

「上一次美國大流感爆發的時候,聯邦政府成立了應急指揮部,司法部法瓦爾特勛爵擔任應急指揮部部長,一旦聯邦政府進入特殊時期,應急指揮部就會接管公共事務。」李泰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自從赫斯林教授知道阿布的情況後,就再也沒有給過李泰好臉色。

不生氣歸不生氣,該有的態度一定要有。

讓赫斯林教授驚訝的是,11月的南部非洲正值盛夏,但是溫度卻並不高,南部非洲最靠近熱帶的維多利亞,年均氣溫也就二十到二十五度,夏季最熱也才28度,基本上很少上30度,這根赫斯林教授印象中的非洲截然不同。

天氣之所以很涼爽,主要是因為南部非洲大多高原地形,南部非洲的平均海拔基本上都在一千米以上,所以夏季也不熱,現在穿長袖和長褲的人也多得是,晚上甚至還有點冷。

至於讓歐洲人心心念念的大太陽,在南部非洲如果願意的話,只要不是雨季就可以天天曬,日光浴什么的在南部非洲幾乎沒有市場。

火車經過索爾茲伯里繼續向北,這里是尼亞薩蘭和羅德西亞的精華地帶,鐵路兩側視線所及幾乎都是已經開墾的良田,拖拉機普及的程度讓赫斯林教授暗自心驚,在貝專納還偶爾能看到荒地,自從進入德蘭士瓦之後,鐵路兩側就很少出現荒蕪的土地,即便是不適合開墾的山坡也種滿了林木,果樹數量多的驚人,同時還有數量頗多的速生樹種。

坐卧鋪包廂唯一的不便是三餐不能再送到包廂里,必須前往餐車用餐,餐車提供的飯菜價格並不貴,和正常餐廳用餐差不多,因為美國大流感再次來襲,餐車對用餐人數進行限制,盡可能降低流感傳染的風險。

李泰去點餐的時候,奧托正在和埃爾溫討論未來的計劃,如果可以的話,奧托還是想在維多利亞購買一個農場,不想生活在城市里。

「為什么要去維多利亞呢?在尼亞薩蘭不好嗎?最好就買在城市邊緣,那樣既能享受到城市的便捷,又能享受到農場的寧靜,沒准未來城市擴張農場還會升值,一本萬利的好生意啊。」埃爾溫算盤打得好,不過可能性不大。

「你都知道城市邊緣的農場好,別人肯定也知道,所以城市近郊就別想了,甚至鐵路附近也別想,我估計鐵路沿線和河道附近的農場都已經被賣光了,實在不行我就找個荒山去種樹,只要我自己餓不死就行。」奧托要求低,有什么好事也輪不到他們這些新移民。

「奧托,你的振奮起來,你可是慕尼黑大學的畢業生。」埃爾溫鼓勵奧托重新振作,梅爾克先生也在慕尼黑大學工作,他的兒子從慕尼黑大學很正常。

「那又怎么樣——咱們倆都是神學院畢業的,找個教堂去當牧師?」奧托現在才知道南部非洲的大學為什么都沒有神學院——

也不是都沒有,好望角大學就有神學院,學生也不少,不過神學院畢業的就業面有點窄,所以熱度和工科商科相比有巨大差距。

「當牧師也不是不行,不過南部非洲人信仰不夠堅定,他們恐怕不會把自己收入的百分之十捐贈給教堂。」埃爾溫不反對當牧師,反正牧師也能結婚,跟普通人沒多大差別。

不能結婚的是天主教的神父,教皇都不能結婚,神父自然也就不能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