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9 刁鑽(2 / 2)

「首相閣下,我的問題是,弗雷堡人是如何被認定為叛軍,他們是不是明確對國防軍的陣地有攻擊行為,國防軍在這個過程中有沒有傷亡,有多少人死於這場災難?謝謝——」卡爾·賴安眉頭緊皺,這篇稿子不好寫,一不小心就會得罪很多人。

雖然阿德是要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不過以羅克和阿德的關系,如果卡爾·賴安這么做,那么羅克一定會很生氣。

其他報社也一樣,面對羅克這樣的資本大鱷、封疆大吏、大英帝國的侯爵,任何一個身份對於這些報社來說都要小心謹慎。

別的不說,如果敢在報紙上亂寫,聯邦政府取消這些報社在南部非洲的采訪資格易如反掌,對於報社來說,那等於是滅頂之災。

「路易·博塔部長因病去世後,在弗雷堡就有人利用集會,散步反對聯邦政府的極端言論,然後情況進一步惡化,他們向市政府發起攻擊,殺死了包括警察局長在內的市政官員,並且圍攻警察局,試圖搶奪警察局內儲存的重型武器——這里必須對弗雷堡市警察局提出表揚,即便是在最艱難的階段,他們依然忠於職守,沒有臨陣退縮,有近千名正義市民因為警察局的保護躲過了這場災難,我會給他們每個人頒發勛章,他們理應獲得應有的榮譽和獎勵。」阿德極其強硬,羅克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在布爾戰爭期間殺伐果斷的南部非洲總督。

對哦,參加新聞發布會的記者這時候才想起來,眼前這位可是著名的殺神,第二次布爾戰爭就是阿德一手挑起的。

也正是因為阿德的當機立斷,德蘭士瓦共和國和奧蘭治自由邦才被南部非洲吞並,南部非洲才開始進入快車道,從這個角度上說,阿德可以說是南部非洲的奠基人。

「首相閣下,我是來自《每日郵報》的記者,我的問題是,大選在即,您對這次大選有沒有什么期待,對於新首相,您有沒有什么想說的——」《每日郵報》的記者也是自己人,提的問題自然也不會太過分。

「我希望南部非洲會越來越好,不管是誰當選,我都希望他能帶領南部非洲繼續前進——」阿德不願意多談這個問題,不管他說什么都不合適,菲利普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阿德教他應該怎么當首相。

「海爾伍德勛爵,我是《尼亞薩蘭晚報》的記者,我們報社剛剛做了一個社會調查,百分之九十的受訪者希望您在卸任之後繼續留在南部非洲,最好留在尼亞薩蘭定居,您到時候會離開南部非洲嗎?」西德尼·米爾納不給其他人機會,比如法國某報的記者,他就算把手舉到天花板上,西德尼·米爾納也會裝作沒看見。

「當然,我會繼續留在南部非洲——」阿德臉上終於露出微笑,上一次阿德卸任南部非洲總督時,一度離開南部非洲回到倫敦,然後就做了冷板凳,現在阿德不會給自己找別扭,留在南部非洲挺好:「——從1897年開始,我在南部非洲已經待了23年,來到南部非洲的時候我才不到50歲,一轉眼我都已經70歲了——現在我可以驕傲的說,我沒有辜負女王的信任,為大英帝國打造了一個強大的南部非洲,我當然會留在南部非洲,我不會再離開這片土地,希望能在這片土地上終老——退休之後,我准備到處走一走,看一看,當然也會去尼亞薩蘭。」

阿德內心強大,對首相位置並沒有多少眷戀,他已經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

新聞發布會例行只回答三個問題,不過阿德這一次要破例,而且第四個問題沒有讓西德尼·米爾納點人,直接點了《費加羅報》的記者。

世界大戰期間,羅克擔任英國遠征軍總司令的時候,和《費加羅報》的關系並不愉快。

當時《費加羅報》的幾次報道把羅克搞得大為光火,羅克差點直接把《費加羅報》買下來。

最終在法國政府的干涉下,泰晤士新聞集團對《費加羅報》的收購行動才沒有成功。

「謝謝,首相閣下,我是法國《費加羅報》的記者——」《費加羅報》的記者滿臉感激,如果不是阿德主動點名,他永遠得不到提問的機會:「——首相閣下,我的問題是馬蒂爾達勛爵參選是不是自由黨內部討論的結果,這樣做是否有內部交易的嫌疑?我的第二個問題是公眾對弗雷堡的情況很感興趣,聯邦政府什么時候允許記者自由前往弗雷堡地區采訪,或者說,永遠都不會開放對弗雷堡的采訪——」

西德尼·米爾納不點他是有理由的,這兩個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