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2 100年夠不夠(1 / 2)

普通民眾一旦覺醒,精英階層為了維護統治編織的謊言也就編不下去了。

法國的情況還不算嚴重,畢竟法國的民眾已經覺醒了一部分,所以戴高樂們不敢太過分,英國和美國才是真正的重災區,在階級固化這一點上反應的尤其明顯。

羅斯福就是個好例子,他和他叔叔西奧多·羅斯福都曾擔任過美國總統,人家才是真正的美國第一家庭。

戴高樂的出身也不錯,他父親是一位文學和歷史教師,母親出身於工業資產階級家庭,戴高樂自幼接受的也是精英教育,跟法國的公立教育完全不是一碼事。

法國的公立教育雖然沒有美國的快樂教育那么過分,兩極分化也很嚴重,大部分公立學校上午九點才上課,下午四點就放學,老師還不留家庭作業。

權貴子女就讀的學校每天六點起床,下午五點放學,有大量家庭作業,家長還會為孩子聘請家庭教師開小灶。

這樣表面上看,窮人孩子就讀的公立學校很快樂,然後他們進入社會就會遭到社會的毒打。

權貴子女讀書的時候很辛苦,收獲自然也就更多,他們中的絕大部分都有機會去高等學府就讀,就算成績不好也能拿到錄取通知書,窮人家的孩子機會很少,只有極少數人才有機會進入大學,和權貴家庭的子女競爭。

如果可以的話,法國的權貴階層,也會切斷窮人孩子進入大學讀書的途徑,將窮人通過教育完成階層躍遷的可能徹底扼殺,這樣他們就可以壟斷全社會所有資源,不給窮人任何機會。

南部非洲的情況好很多,雖然頂級高校比如尼亞薩蘭大學同樣需要申請,審核委員會還是盡可能保證公平,雖然不可能完全杜絕暗箱操作,至少對大部分學生來說,成績和能力缺一不可。

晚上羅克終於有機會和杜魯門見面,在場的還有溫斯頓和戴高樂。

羅克向杜魯門總統轉達了莫斯科的要求,杜魯門部分同意羅克的建議。

「我看了懷特(埃森豪威爾)的報告,如果占領柏林可能給我們帶來20萬人的損失,那么將柏林讓給俄羅斯人也無所謂。」杜魯門不在乎柏林的歸屬,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不過為了保證柏林不發生大規模人道主義災難,我認為我們還是有必要參與對柏林的進攻。」

杜魯門已經提前和埃森豪威爾溝通過這件事,否則也不會同意派美軍參與在柏林的空降。

當然了,因為英國第一空降師在柏林打的太慘,美軍並沒有出動。

第一空降師確實慘,在柏林空降不到12小時,成功撤退到奧得河對岸的英軍不到2000人,剩下的要么戰死要么被俘,只有少數英軍還在和德軍捉迷藏。

德國人的戰報也證實了這一點。

就在昨天,柏林公布最新戰報稱,在奧得河沿岸全殲了英國第一空降師,僅俘虜的英軍就超過3000人。

這對英軍來說堪稱奇恥大辱。

東亞盟軍已經在日本本土登陸,歐洲盟軍也已經推到柏林,眼看軸心國只剩下垂死掙扎。

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英國第一空降師居然在柏林近郊被全殲,這等於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英國人臉上。

德國人還殺人誅心,在戰報中爆料盟軍內部矛盾重重,將英軍第一空降師的孤立無援,歸咎於俄羅斯人的及時撤退,以及南部非洲和美國的見死不救上。

所以溫斯頓今天一天都陰著臉,比倫敦的冬天更嚴重。

「那你們的101師和82師為什么不在柏林進行空降呢?」溫斯頓的心情很糟糕,他在來美國之前,剛剛接受了英國國會的質詢。

英國國會完全無法接受第一空降師被全殲這件事,因此要求溫斯頓向國會解釋。

溫斯頓在抵達國會之後,遭到國會議員們的強烈質疑,部分激進的議員甚至要求溫斯頓馬上辭職,對這件事負責。

溫斯頓是肯定不會辭職的,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處境很危險,現在溫斯頓很確定,或許等不到戰爭結束,他就要從唐寧街10號搬走。

「這一點懷特也有解釋,當時登陸場的情況很復雜,我們得到的情報有誤,為了避免遭到更大的損失,所以懷特停止向登陸場增派援軍。」杜魯門風輕雲澹,反正死的又不是美國人。

杜魯門雖然也遭遇到信任危機,不過跟溫斯頓相比,杜魯門只要不暴斃,至少還有兩年多可以證明自己,暫時不著急。

「所以德國人沒說錯,我們內部確實有矛盾。」溫斯頓心情惡劣到無以復加的程度,直接把窗戶紙捅破。

盟軍內部有矛盾嗎?

當然有,而且確實跟德國人說得一樣,矛盾重重,而且還尖銳不可調和。

英國和法國這對老對手就不說了,南部非洲和美國前幾年還在南美大打出手呢。

至於歐美南和俄羅斯之間的問題,那根本就不是矛盾,而是天然對立,根本無法調和。

「溫斯頓,你現在想聽的,就是德國人想要的。」羅克提醒溫斯頓顧全大局,這時候可不能掀桌子。

溫斯頓自知失言,不過也沒有道歉,氣氛突然有點冷。

「在德黑蘭我們放棄了波蘭,在雅爾塔我們放棄了東歐,如果現在我們還要放棄柏林,那么接下來我們又將失去什么?」戴高樂憂心忡忡,南部非洲和美國、英國,一個在非洲,一個在美洲,最後一個雖然在歐洲卻孤懸海外,還擁有紙面實力世界第一的皇家海軍,自然沒什么好擔心的。

德國就不說了。

俄羅斯海軍自從對馬海戰後就一蹶不振,兩次世界大戰都缺乏亮眼表現,現在連過得去的軍艦都沒幾艘,根本無法威脅到英國,更不用提南部非洲和美國。

法國可是歐洲大陸國家,領土跟德國接壤,如果俄羅斯占領德國,那么法國就將直面俄羅斯的威脅。

以目前法國的實力,大胡子只需要派出一個方面軍,法國人就得第二次舉起手來。

「夏爾,沒什么好擔心的,我保證,俄羅斯不會成為法國的威脅。」羅克信心十足,這話是給戴高樂吃定心丸,同時也是提醒溫斯頓和杜魯門,不要在法國搞事情。

法國國內的正治團體,好幾個都是美國和英國支持的,就連共產國際,都跟英國工黨眉來眼去,巴黎的復雜情況前所未有。

羅克能理解法國和美國的行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一直很安靜也不符合昂撒人的性格。

關鍵現在情況特殊,法國臨時政府的情況太復雜,萬一英國和美國用力過勐,羅克擔心會將法國推向俄羅斯,那樣南部非洲在歐洲就徹底被動。

同樣情況還有意大利。

意大利臨時政府外交部長阿爾契德·加斯貝利現在也在美國,不過他沒資格參加這個會議。

羅克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將法國納入南部非洲遠征軍的保護體系內。

這多少讓戴高樂臉上暗澹無光。

不過戴高樂也沒說話,默認了這個事實,憑借法國自身的力量,確實是無法應對來自俄羅斯的威脅。

也無法應對來自英國和美國的挑釁。

「法國接下來不會裁撤所有軍隊吧,你們海軍的那幾艘戰列艦,如果要退役的話,不妨考慮賣給皇家海軍——」溫斯頓不懷好意,這話是羞辱戴高樂,同時也是挑撥南部非洲和法國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