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兮縮了縮脖子,磕磕巴巴地辯解道:「我、我就是隨便推算了一下,而且我也沒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方無酒:「既然你覺得我說的話無關緊要,那你的事情我也不必再管了。」
說完他就要拂袖走人。
蕭兮兮趕緊抓住他的袖擺,眼巴巴地哀求道。
「我錯了,大師兄你別生氣啊。」
方無酒冷淡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我有什么好生氣的?」
蕭兮兮:「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可我是真的很想幫你們的忙啊。現在局勢越來也復雜,我們明知道天門的人在暗中作祟,卻怎么都抓不住他們,我心里特別不安。我怕再這么任其發展下去,局面會變得對我們越來越不利。」
方無酒平靜地看著她,目光深邃如大海。
蕭兮兮拉著他的袖擺輕輕晃了晃,猶如小時候她每次犯了錯,都會拉著他撒嬌討饒一樣。
「大師兄,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方無酒:「你每次都是這么說,但從來不改。」
蕭兮兮露出討好的笑容:「我這次一定改!」
方無酒無奈地嘆氣:「希望你這次能說話算話。」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對她的縱容,就算明知道這丫頭是個說話不算數的,但還是會忍不住一而再地縱著她。
蕭兮兮見大師兄不生氣了,心里頓時就放松下來。
她將茶盞往他面前推了推,笑得一臉燦爛。
「大師兄請喝茶,這是你最愛喝的枸杞菊花茶。」
方無酒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算是將這一頁翻了過去。
他問:「你昨天算出了什么?」
蕭兮兮先是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他一下,見他神態平靜祥和,沒有不滿的意思,這才如實回答道。
「我算出管贏是天門的人,他還有個師父,那個師父似乎也是天門內的人,而且地位還不低。」
她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地補上一句。
「他那個師父很不一般,他不僅知道天眼,還捕捉到了我的存在。」
方無酒知道她是怎么給人占卦的,自然清楚她在占卦過程中會跟人產生共情效應,而她能借助這種共情效應,感知到對方所能感知到的一切,而對方及其周圍的人都對此毫無知覺。
可現在卻出現了一個可以察覺到她存在的人。
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方無酒的神態變得肅穆起來,他沉聲問道。
「你能看到那人的長相嗎?」
蕭兮兮搖搖頭:「那人的身影很模糊,我看不清楚,單從聲音來判斷的話,那人應該是個男的,而且年紀不小了,至少也有五六十多歲。」
五六十多歲的老年男子,這個范圍實在是太寬泛了,普天之下符合這個條件的人多如牛毛。
蕭兮兮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指望能依靠這點線索把人找出來。
她接著說道:「我昨天還算出了管贏的確切下落,他就在扶風城內,雖然他現在可能已經跑了,但我們派人去雙魚縣找找的話,興許能找到一點線索。」
方無酒卻在聽到扶風城三個字的時候,眸光發生了些許變化。
記憶似乎一下子被拉回到很多年前,那時候他還只有四歲,父母帶著他出城去踏青,陽光正好,微風和煦,掛在馬車上的銅鈴清脆作響。
他不願老老實實地坐在馬車里,非要趴在車窗上往外張望。
他看到後面的城門上方,寫著「扶風城」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