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九嗤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話我已經說明白了,你們若是不信邪,大可以試試看。反正命是你們自己的,愛怎么折騰是你們自己的事,與我何干?」
溫舊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特意來跟我們說這些廢話?不是多此一舉么?」
郁九目光陰鶩地盯著他。
溫舊城揚起嘴角,笑得從容淡定。
此時被關在對面牢房里的方無酒忽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笑意。
「郡守夫人,你與其在這里跟我們浪費口舌,不如去看看你的夫君怎么樣了?要是速度快點的話,興許他還有得救。」
郁九豁然轉身,陰冷的目光掃向方無酒。
方無酒站在牢房里,雙手揣在衣袖之中,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仿佛他此時身處的並非死牢,而是自己的家,自在得不像話。
他這副從容沉穩的模樣讓郁九覺得無比刺眼。
郁九冷笑道:「我原本還想讓你們安安穩穩地活到最後一天,現在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來人,把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拖去刑房,我今天就要讓他知道不識抬舉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老吳推開鐵門急匆匆地走進來。
他沒有按照郁九的吩咐去打開牢門,而是低聲對郁九說道。
「九公子,剛才府中的人送來消息,說是郡守忽然吐血昏倒,快不行了!」
郁九聞言臉色一變。
他下意識看向牢房中的方無酒。
方無酒仍舊笑得一臉溫和:「我已經提醒過你了,若你速度快點的話,興許他還能有救。」
郁九咬牙道:「是你們對於二動了手腳!」
方無酒恍然:「原來假扮成郡守的人名叫於二啊。」
另外一個牢房中的溫舊城接話道:「這名字可真不怎么樣。」
郁九沒空跟這兩個家伙耍嘴皮子,陰沉著臉對老吳交代道。
「看緊這兩個人,在我回來之前,不要給他們食物和水,也不准其他人踏進這里一步!」
老吳趕緊應道:「喏。」
郁九急匆匆地離開了死牢。
聽到鐵門重新關上的哐當聲,方無酒和溫舊城同時笑了笑。
郡守府內的氣氛非常緊張。
當假扮成郡守夫人的郁九快步走到卧房門口時,正好看到府醫對管家搖頭,無奈地說道。
「請恕在下才疏學淺,無法治好郡守大人。」
郁九在丫鬟的攙扶下走進卧房。
管家和府醫見到郡守夫人來了,立即停止交談,恭敬地見禮。
管家低聲解釋道。
「剛才郡守大人在處理公務,忽然就吐血昏倒了,我們趕緊把人抬到這里,並請了府醫過來給大人醫治,但府醫也無能為力。」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管家的聲音已經低得幾乎快聽不到了,眼眶也有些發紅。
郁九徑直走到床榻旁,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簡書傑。
假扮成簡書傑的於二此時非常痛苦。
他的臉色灰白,嘴唇發紫,瞳孔緊縮,表情略顯猙獰。
他見到郁九來了,立即伸出顫顫巍巍的右手,抓住郁九的衣袖,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