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米洛，」

「踢得不錯，」

「首秀一般都這樣，沒進球很正常，畢竟不是誰都可以一球成名，哈哈。」

鄭志只好這么安慰克洛澤。

「別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職業足球都等了這么多年，等一個進球，很難嗎？」

「嗯，我沒問題。」

「等著我復出吧，我會給你傳球，進球遲早會到來的。」

……

「明天，我帶你去見個家伙，你一定會很意外。」

「明天？我有工作要做。」

「啊？你還有工作要做？」鄭志有些意外。克洛澤現在都是職業球員了，還有啥工作啊。

「你難道還在兼職木工？」

「這是不對的，萬一你在工作中受傷了，俱樂部反而要向你索賠了。」

鄭志趕緊曉以利弊。

「不，不，不，你誤會了。」

「我要去考證。」克洛澤連忙解釋道。

「考什么證？」

「好吧，其實只是一本很普通的證書，修理工證書。」

鄭志：……

不知道說什么好，都是職業球員了，克洛澤也不忘記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不過他沒有嘲笑克洛澤的意思，只能說人家德國人做事瞻前顧後，不像自己國家，踢足球的風險太大，而且幾乎沒有什么好的後路。

足球學校的體系可能是在中國才會，因為學校要求學生必須要來到自己的學校進行全方位的學習和訓練，等於是離開了家庭，這對歐洲人來說或者是對歐美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因為他們不可能讓孩子那么早地離開家庭。

足球學校的方式使得他們的上升通道顯得很狹窄，如果不能踢成職業球員，他們的未來就非常令人擔憂，相信所有辦足球學校的校長們最頭疼的應該是這件事情。

德國職業球員在真正成為職業球員之前都是有准備的，比如說埃芬博格已經拿到了郵遞員上崗證書，換句話說如果他不能成為德國隊的埃芬博格就會成為郵遞員，他拿到了證書就可以找到工作。克洛澤拿到了修理工證書的話，如果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球員，還可以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但是在中國，就未必了……

我們的很多人如果從足球學校里走出來只會踢球又踢不上職業足球，會變成社會的負擔。一個踢球的孩子流落街頭，就會有一萬個家長把自己的孩子關在門里面說我再也不讓我的孩子踢球了，這是非常非常可怕的示范效果……

做足球學校其實是中國足球迫不得已的事情，如果沒有山東魯能學校，沒有徐艮寶等等，估計我們連踢球的球員都沒有了……

如果是在西班牙更恐怖，不接受正規的教育，監護人是要進牢的……

但是在中國，誰也管不著。

「米洛，」

「如果我們國家的足球生存模式也能像你們這樣，那就太好了。」

「嗯？有什么不一樣嗎？」克洛澤不懂。

鄭志笑了笑，沒有再繼續扯這個話題，這話題聊著挺傷感的，就他身邊的很多朋友，沒有踢上職業足球的，後面不知道混得有多慘……

「那明天等你考完證書，我們再去吧。」

「ok，大約10點就可以了，你等我回來。」

……

※※※※

次日10點，克洛澤果然在門口和鄭志碰面。

「考得怎樣？」

「比進球容易多了，哈哈。」

克洛澤今天的心情顯然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