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從高麗回來也沒想著去找人家,枉費人家為你擔心。」顧采薇
瓊鼻一皺,不滿說道。
丁壽大呼冤枉,「愚兄歸心似箭,就是為了能早日見妹子你,今日本就打
算去尋你的。」
顧采薇面上微微一紅,嗔道:「當著這么多人說什么瘋話。」頓了一頓,
又不確定地問道:「今日真的是去尋我?」
丁壽指天發誓,從懷里掏出一件錦盒,「這幾日若不是操持這東西,早就
去尋你了。」
顧采薇滿臉疑惑地接過錦盒,打開一看,只見里面是一支盤珠卧鳳釵,整
支鳳釵由珍珠串聯而成,鳳身和鳳尾由淡綠色的玉石連接,做工極為精巧。
「這是……」顧采薇驚喜道。
「不錯,這就是那日正陽門外你喜歡的那支珠釵款式,此番出使得了不少
極品東珠,這幾日讓內府工匠趕制,就為了搏妹子一笑,可還滿意?」丁壽暗
暗擦汗,幸好今天帶了這珠釵出門,要不然這關不好過啊。
「難為丁大哥惦念小妹了。」顧采薇笑靨如花,忽地想起什么,「剛才你
和郭家小妹說什么豬籠?」
「啊,那個,那個白兄啊,郭三小姐一番苦心綉了這只燕子,雖說體型不
堪了些,可也不用說配上竹籠吧,這讓三姑娘情何以堪,瞧瞧人家都哭鼻子了
,快把這荷包收起來,給人姑娘道個歉。」丁壽一邊說一邊緊著使眼色,滿是
哀求。
白少川一副瞧不起你的表情接過荷包,躬身向郭彩雲道:「白某謝過姑娘
美意,適才言語不周,請姑娘海涵。」
顧采薇厭惡地看了一眼白少川,過去挽住郭彩雲,道:「彩雲妹妹,犯不
著為這樣男子傷心,他哪里知道為了綉這荷包你平白吃了多少苦頭。」
「不,不,不是……」郭彩雲不忍心上人被人誤解,有心要為白少川辯解
兩句,卻見到丁壽惡狠狠的眼神,左右為難,掩面而去。
「小妹,你……」郭依雲一指丁壽,氣惱著要將當日之事說出。
大姐郭飛雲持重得多,一扯二妹,搖了搖頭,她不知顧采薇和丁壽的關系
,可那日湯泉的事說出來對三人名節有礙,且得罪錦衣衛對她們這些綠林人士
終不是好事,「尋小妹要緊。」急急追了過去。
「郭家姐姐,等等我。丁大哥,我們改日再敘。」言罷顧采薇白了一眼白
少川,跟了過去。
丁壽暗吁了口氣,抱愧道:「白兄,委屈你了。」
折扇輕敲掌心,白少川幽幽道:「女人一個已是麻煩,你如今真是麻煩透
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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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熙熙攘攘人流,丁壽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今日本要去尋顧采薇的,
結果也不用尋了,以後遇到她和那幾只燕子在一起還得勞心解釋,女人多了果
真是麻煩。
他正在愁眉苦臉,肩膀突然被人敲了一下,扭身看,朱厚照一身月白文士
袍,笑嘻嘻地立在身後。
「皇……」見朱厚照面色一變,丁壽立即改口:「公子,您怎么從家里出
來了?」
近來劉健和科道官兒們連著進諫,勸阻小皇帝觀游,連一向伴在朱厚照身
旁的張永都建議在宮中修身讀書,減少外出,怎么這位爺又偷溜出來了。
看朱厚照身邊不見貼身侍從的張永,丁壽低聲問道:「張公公知道么?」
「這叫什么話,張永也是奴婢,公子爺要出來玩還要他准許不成。」一個
身材微胖,管家打扮的人說道。
另一個同樣打扮,身形瘦削,面色漆黑的人接口道:「老馬說得不錯,公
子爺要干什么何需別人來聒噪。」
朱厚照很滿意二人的話,一指他們道:「魏彬,馬永成,還不給丁大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