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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還要為了那幫酸子的幾道奏本,自食其言,朝令夕改么?」

「劉大夏去位已定,多說無益,只是內閣眾人必不會善罷甘休,而今討論

如何應對才是正經。」丘聚面無表情冷冷說道。

魏彬聞言訕訕,和他同病相憐的馬永成陰陽怪氣道:「如何應對?平日里

蝦兵蟹將互有損傷,雙方都未曾動了筋骨,現而今可是卸了人家一條膀子,怕

是內閣活吞了咱們的心都有。」

四下打量了下堂中眾人,馬永成冷笑道:「咱比不得您幾位在東廠位高權

重,也不如張公公在乾清宮伺候萬歲爺的情分,更沒有羅公公那讓皇上離不開

的甜食手藝,嘖嘖,怕是要不了幾日哥幾個就成了朝臣的箭靶子了。」

躺槍的羅祥咧嘴一笑,沒有說話;丘聚兩眼一眯,寒光閃動。

「老馬,言重了,言重了……」谷大用連忙出言安撫,笑著打圓場。

「什么言重,咱家命賤骨頭輕,可撐不起幾次廷杖。」馬永成憤憤道。

「若非咱家念著舊情,你這幾兩骨頭早就該涼了。」劉瑾眯著雙目,似乎

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既然曉得命賤,就不要說這些賤話。」

「你……」馬永成作勢欲起,還是狠狠倒在了椅子上,呼呼喘著粗氣。

看這位總算安生了,谷大用才對著劉瑾堆起笑臉:「既然這事也非我們本

意,不如請您老去和內閣諸公解釋一番,消弭誤會也就罷了。」

「推給聖上?」劉瑾一手指天,搖了搖頭,「這不是做奴婢的該干的事,

咱家也沒對他們解釋的必要。」

劉瑾緩緩站起,看了眼眾人,「今兒個叫你們來,是告訴你們今後的日子

收斂點,少做些授人以柄的蠢事,都散了吧。」

眾人無奈散去,單單留下了三鐺頭白少川。

「小川,交待你的事怎么樣了?」劉瑾懶洋洋地問道。

「姓曹的已找到了,即日進京。」白少川神色淡淡,霽月清風。

「這混小子真不讓人省心。」嘆了口氣,劉瑾揉了揉眉頭,「讓你費心了

。」

「為督公分憂,份內之事。」仍是語調平靜,不喜不悲。

「去趟宣府,給我辦一件事。」劉瑾站起,走向後堂,「順便把那小子帶

回來,別他娘在外邊給我惹禍了……」

百九十三章暗流洶涌(二)

東廠內諸大璫鳥獸四散時,文淵閣大學士李東陽府上卻是高朋滿座,朝野

名士齊聚,為剛剛到京的吏部侍郎王鏊接風洗塵。

李東陽以文章領袖縉紳,每日朝罷,門生弟子登門談文論藝,已成慣例,

所謂君子群而不黨,自不慮小人詆毀。

「子容迎接老師北上,一路辛苦。」一個三角眼的丑陋文士笑對徐縉道。

「昌國兄言重,後輩本分之事,何敢言苦。」徐縉恭敬回道,眼前人雖貌

丑,才名卻遠在他之上,正是和唐伯虎等人並列為「吳中四才子」的徐禎卿。

「不是言重,是謬言了,借迎泰山之便,與佳人小聚,這是大大的美差啊

。」另一個身著白色直裰的年輕人爽朗笑道。

聞言徐縉面色漲紅,連連道:「何出此言?何出此言?」

「好了惟賢,子容是老實人,經不得你此般玩笑。」徐禎卿對著年輕人輕

喝道。

年輕人名叫顧應祥,也是弘治十八年進士,家住浙江湖州府,聽了徐禎卿

之言,故作怏怏道:「你們兩個吳中才子,合起來欺負我一個浙江人,不公啊

不公。」

「惟賢這話有失偏頗,府上從令尊才開始客居長興,祖居卻是長洲,與二

位徐兄仙鄉毗鄰,說起來倒是我這個無錫人更像外人。」另一個唇上蓄著短須

的年輕文士插進話來。

「輿成,你也要湊上一句不成,來來來,顧某今日便舌戰南直隸諸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