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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的荒政體系卻在子孫後代中

一直完善,即便現代社會制度下也有可取之處。每逢災年,這些史書上的大明

王八蛋皇帝們便承襲祖制,都把救荒作為重要政務,連被批怠政的二位皇帝,

我大清編纂的《明史》中也不得不承認「世宗、神宗於民事略矣,而荒疏至,

必賜蠲賑,不敢違祖制也」。

聞聽丁壽之言,塗大勇嗤笑一聲,「丁小子真是不食人間煙火,皇帝老兒

那些旨意落到地方還有幾成,恐怕天知道,而且老天爺不開眼,地面上水旱蝗

災不斷,我們這些沒爹沒娘的苦哈哈不聚在一起,豈不都成了路邊倒卧。」

丁壽默然,老叫化說的也是實情,大明朝流年不利,二百七十六年國祚天

災不絕,共計有一千余次,公元1500年之後,小冰河期氣候影響加重,更

是「無歲不告災傷,一災動連數省」,憑著明朝市民階層的興起,城市化大發

展,都城大邑內無論是討生活還是舍飯施粥,都要比鄉野間容易生存,一逢災

年,流民乞丐便紛紛進城乞討,皇城東安門夾道都有被乞丐堵住的時候。

沉思片刻,丁壽又開言道:「即便如此,朝廷對受災流民並非置之不問,

只要願歸本籍,賜田十五畝,贈耕牛稻種,安家之需亦足矣。」這是朝廷法度

,只要國有余力,便會監督執行,現而今還不是明後期財政匱乏,要依靠地方

士紳的「同善會」幫著救濟貧民的時候,官府救濟力度尚可。

多說一句明後期盛行的「同善會」,與官辦的「養濟院」不同之處在於救

濟標准,養濟院針對本地籍貫,無人收養的鰥寡孤獨疾廢之人都予救濟,若是

外地流民多了也可破例,同善會執行的則是會員制度,聽著很高端,就是新人

入會必須會員作保,於是一個輔助官方救濟的組織就同提供錢糧的本地士紳綁

在了一起,曉得東林復社抗起稅來為何一呼百應了吧,大明朝對年收入四十兩

以下是免稅的,礙不著平民百姓和小商小販的事,可架不住吃人嘴短啊。

「乞丐做三年,神仙也不換。」塗大勇懶洋洋地伸了伸腰,「自由自在慣

了,自然不願再受約束。」

「成群結隊,招搖過市,豈不滋擾地方,禍害鄉鄰,令地方有司為難?」

丁壽斜睨對方道。

大明治下乞丐數量是納入地方官政績考評的,西班牙使者拉達說在中國城

市見不到乞丐有可能是真的,要是攤上太祖太宗的時候,地方官因為街面上有

乞丐不得收養還要挨板子。

同樣英國馬戛爾尼筆下看到遍地乞丐也八成不假,不說那摻了多少水的「

乾隆盛世」,就制度而言,我大清對乞丐流民的管理走的也是另一個套路——

合法化,直接給這幫花子頭封官,把乞丐納入地方保甲,成了乞丐便世代不易

,再沒有大明朝今天是流民乞討,改日未必不是納糧順民的機會,養濟院也沒

了明朝時的高福利待遇,與前朝賴在養濟院蹭吃蹭喝不走相比,在大清進養濟

院是比打板子還有效的懲治辦法,清人也不再同明人一樣對乞丐尚抱有憐憫之

心,按照清末徐珂之女的想法,乞丐這些社會毒瘤都該被洪水、瘟疫這些天災

給收嘍。

不過大清朝雖說執行了這制度,最早提出這辦法的卻是東林元老高攀龍,

這幫標榜仁義道德的讀書人也許是想彌補蒙元時期被列為「臭老九」的心理創

傷,孜孜矻矻為天下人等分類,毫不客氣的將乞丐列入「無恥」行列,高攀龍

便是想頒發「火烙印牌」,將乞丐納入鄉約保甲,可惜壯志未酬,這位「入雲

龍」就被九千歲玩死了,遺願只得由摘了桃子的大清聖祖仁君們一一完成。

當然這都是另一個時空的後話,此時的塗大勇可不認為自己有什么錯,「

幫中弟子游俠四方,懲惡揚善,雖偶有叨擾四鄰之舉,談何禍害地方,休要危

言聳聽。」塗大勇不滿說道。

丁壽冷笑一聲,總算聊到正題了,輕輕擊掌,「把人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