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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一客撫琴。」既然劉瑾知情,丁壽又

能說些什么,「二位也算一段佳話。」

「丁兄言重了,後輩小子如何敢比效先賢。」雷長音謙遜道,抬手延請

丁壽入座。

「伯牙雖有子期知音,卻無雅音相酬之樂。雷兄過謙了。」丁壽端坐案前

道,既然蒙人授業,二爺也不吝惜幾句好話。

雷長音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言,「聽聞丁兄內傷未愈,某有」普庵咒「,

功能寧心養性,祛病強身,今試彈之,請丁兄一做顧曲周郎,如何?」

「不才受教,雷兄請。」丁壽案前施禮道。

雷長音十指輕撫瑤琴,細按宮商,一曲柔和舒緩琴音隨之而起,丁壽聞之

只覺腋下生風,飄飄然如臨仙境,恍置雲端,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服熨帖……

注:戴義這張古琴現存故宮博物館,有興趣可以看看。

第二百一十一章升官背鍋

「呵~~欠」,丁壽捂嘴打了個哈欠,滿腹辛酸,這大明的早朝太特么不

人道了,大半夜的就起床往皇城趕,誰能受得了。

哈欠一起,再也收不住,丁壽張嘴又要再打一個,被對面劉瑾眼神冷冷一

掃,強忍了回去。

「虧得是在這里,若是在金水橋前,少不得被糾劾御史記你個失儀之罪。

」劉瑾皺著眉頭道。

「公公恕罪,這還不到卯時,小子精神有些頂不住了。」丁壽苦著臉道。

「這些話你對在寅時前便在午門前候著的文武百官說吧。」劉瑾看了看乾

清宮門,又道:「早朝隨侍陛下,這是錦衣衛堂上官才有的恩典,萬歲爺特旨

要你隨伴,當曉得感恩才是。」

「是。」丁壽點頭,忍不住又用他的大紅紵紗飛魚袍袖子揉了揉眼角。

這番不成器的樣子氣得劉瑾把頭扭到了一邊,落個眼不見為凈。

丁壽千等萬等,終於將朱厚照從乾清宮等了出來,看著一副睡眼惺忪的樣

子,丁壽便曉得這位也是個困覺的。

在內侍服侍下,朱厚照登上肩輿,剛剛起駕,便見司禮監王岳匆匆走了過

來。

「奴婢參見陛下。」王岳恭敬行禮道。

「王岳,什么要緊事啊?」朱厚照歪著腦袋,半睡半醒地問道。

「皇上大婚在即,所用納吉問采禮品還未清點,奴婢想請劉公公移步內庫

,共同清盤,免得有什么疏漏,誤了大事。」王岳道。

「今日早朝該某輪值,王公公可否稍等片刻?」劉瑾看了看天色說道。

「老劉,你隨王岳去吧,反正這早朝只是個過場。」今日並非朔望大朝,

四品下的官都要排到奉天門外,有事啟奏,沒事就各回衙門辦差了,朱厚照對

這種擺足了排場打個招呼的面子事深惡痛絕,可又沒辦法,文官們總喜歡把按

時上朝和開經筵作為評價一個君主聖明與否的標准。

劉瑾躬身應是,隨著王岳去了,丁壽睡意正濃,未曾留神王岳轉身之際眼

中盡是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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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許進有事啟奏。」

本以為奉天門溜一圈,就可回去補覺,誰知偏偏有人不開眼,新晉兵部尚

書許東崖便是其一。

「許卿,所奏何事啊?」正德問道。

「前番都察院副都御使巡撫宣府車霆,勾結外番,私開邊市一案,臣有下

情稟奏。」

許進一張嘴,一坐一立打盹的君臣二人都警醒地豎起了耳朵。

「車霆之事已有定論,有何下情?」正德正了正身子,擺出帝王威嚴。

「車霆雖已下獄問罪,偵案緝拿之人尚未敘功。」許進頭也不抬,盯著手

中象牙芴板,專注說道:「錦衣衛指揮僉事丁壽,干練有為,才堪大用,臣薦

舉其升遷為指揮使,掌北司詔獄,請陛下聖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