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之人議論紛紛,有不少都是最近幾天剛來的,還沒來得及入城,故而不知道吳天德的大名,此刻一看陳宣離去,頓時開口詢問了起來。
一時間,吳天德大名很快被眾人知曉。
陳宣一路深入,終於來到山脈最深處,眉頭一皺,運力雙目,向前掃去。
山脈深處,並沒有像外面那樣嘈雜,這里顯得頗為寧靜。
雖然來了不少人,但都各據一方。
顯然,能走到這里並留下的人,都是強者,不然的話,早就被平南侯府給清除了。
這一路走來,他沒少看見成片的屍體,和淬毒的鐵箭。
甚至他走來的時候,也被一片鐵箭給射過,不過全都被他躲避開來了,還反殺了平南侯府的一些強者。
此刻,陳宣站在一處大石上,運目遠眺,勉強能看清四周的環境。
只見四面八方的山頭都有人影攢動,有的三五成群,有的數十人在一起,有的盤坐不動,有的則低聲細語。
其中最強的當屬三個。
平南侯府、鄭氏、大荒劍派。
這三個無疑是最為強大的,封鎖了各個要道,其中鄭氏的人又有鳳凰山庄撐腰,大荒劍派則有崆峒派撐腰。
其他人只能占據小范圍。
陳宣在環顧一圈之後,忽然眼瞳一閃,注意到了一絲異常。
銀色月光下,最前方的一處山峰上,依稀能看到一片詭異的紫光,在月夜之下灼灼跳動。
機緣?
他心頭一驚,內力涌入雙目,全力看去。
不過那片紫光無比詭異,當想要看得更清時,卻發現還沒有之前看得清,他緊緊盯著那里,直到看的眼睛都酸了,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陳宣暗暗疑惑。
「難道真的是機緣?可如果是機緣,為什么這些人還不行動?在場的高手之多,就算一人一刀,也能將那處山峰給夷平了,他們之所以不行動,難道是存在危險,不能靠近?」
陳宣心頭思索。
他仔細觀察一會後,選了一個小山頭,身軀連縱,落了下來。
這個位置不錯,剛好能環顧四周,也能看清那處神秘的紫光區域。
「不知到底是不是機緣?不管了,老子先守株待兔再說!」
陳宣暗道。
他要將腰間的長劍、長刀抽出,插在面前,盤膝而坐,開始等待。
不多時,忽然,一陣勁風響起。
陳宣張開雙目,輕輕掃去。
只見一個身穿黑袍,面目白皙的人影從遠處掠來,輕輕落在了他的近前,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面帶微笑,輕輕拱手,道:「這位官爺,可否請你稍微起身一下?」
「有事?」
陳宣問道。
「我家公子看中了這片區域,請官爺行個方便。」
那位江湖客微笑道。
「他奶奶的!」
陳宣大罵一聲,一把抓出官刀,狠狠一插,道:「認識老子這口刀是什么嗎?眼睛瞎了,老子乃堂堂朝廷命官,給你讓地方,你家公子吃驢糞了!」
那人臉色一變,道:「官爺,既然不願意又何必要罵人呢?我已經很客氣了,你又為何羞辱我家公子?」
「滾!」
陳宣大罵一聲,再次閉上雙目。
那人眼神中凶光一閃,露出冷笑,緩緩走向陳宣,道:「官爺,這地方我要定了!」
呼!
他忽然閃電般出手,一掌向著陳宣肩膀要穴拍去。
他見陳宣閉上雙目,空門大開,故而直接下手偷襲。
只不過他又豈能知道陳宣的可怕?
砰!
手掌拍中陳宣肩膀的剎那,他便臉色一變,覺察到自身內力在瘋狂外泄,如同黃河決提,駭得他無以復加,急忙意守丹田,將內力瘋狂撤回。
但這一撤,頓時有大量毒素跟著他的內力一同撤回到了體內。
這人慘哼一聲,終於擺脫陳宣的肩膀,身軀踉蹌,連退了七八步,渾身癱軟,面龐青紫,一雙眼神全都是深深地恐懼。
「你…你…」
他驚駭的說不出話,語氣顫抖,急忙盤膝坐下,開始全力逼供逼毒。
陳宣再次張開了雙目,掃了他一眼,獰笑道:「他奶奶的,蓄意襲擊朝廷命官,這是要殺九族的。」
砰!
手掌一拍,官刀從地上橫擊而過,狠狠撞在這人身上。
這人一身內力本就被化掉了五六成,再加上身中劇毒,哪里還有力氣抵擋,被官刀狠狠砸中,簡直如同被數十頭蠻牛撞了一樣,慘叫一聲,橫飛而出,直接砸在後方巨石上,渾身筋脈盡斷,死於非命。
官刀撞在他的身上,再次被彈得倒飛而出,被陳宣一把抓出,依然牢牢地插在面前。
四周山峰上,不少人注意到了這一幕,紛紛眼神一凝。
「是他,他是清風城的那個捕頭吳天德!」
「鐵龜吳天德,他果然來了。」
「什么吳天德,是什么人?我怎么沒聽過?」
「六扇門新出的高手,極高男風,心黑手辣,殺人不眨眼,練過龜殼神功,利器也刺不穿。」
很多聲音響起。
…
「那邊好像是幽冥教的人,這捕頭殺了幽冥教的好手?」
有人忽然低聲冷笑起來,道:「嘿嘿,管你什么鐵不鐵龜,殺了幽冥教的人,還想罷休,做夢去吧。」
「幽冥教是荒州的一處大教,睚眥必報,行事歹毒,他們居然也來了。」
又有人笑道。
不遠處,出現了一群人影,和剛剛那人一樣,全都身穿黑袍,面目白皙,各個呼吸細密,眼神銳利。
他們原本正在向著四周觀察,忽然聽到慘叫,回頭看去,頓時看到了陳宣擊斃之前那人的一幕。
一群人全都眼神一寒,冷光浮現。
「公子,我去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