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個少年斥道。
「對,對,不能進黑榜,我說的是人榜。」
王小虎趕忙改口,忽然眼睛一轉,注意到了不遠處眉頭緊皺的陳宣,趕忙低聲招呼同伴,「快,快看,那個先生又出來了。」
身邊幾個少年全都嘿嘿低笑,露出不懷好意的神色。
幾天下來,他們沒少捉弄陳宣,加上陳宣和黃小峰關系又不錯,讓這幾個少年更是不爽,逮著機會就要捉弄一下他。
比如在他的門前放老鼠夾,在地板上塗蠟油,還有甚者,在他上廁所的時候,把門偷偷鎖起來。
不過每次想要捉弄這先生,總是不盡如意。
這先生每次快要落入他們的陷阱,總是因為各種狗屎運原因,突然避開,讓這幾個少年好生氣惱。
忽然,其中一個少年趙小瑞抓起一團雪,揉成了一個大雪球,直接向著陳宣的腦門砸了過去。
陳宣正在思索該怎么迅速揚名,忽然聽到勁風傳來,下意識的腦袋一偏,繼續思索。
雪球從他的臉側劃了過去,砸入了江心之中。
幾個少年頓時露出惱怒。
這先生的狗屎運總是這么好。
「快,一起砸。」
王小虎眼睛一轉,招呼人開始迅速團著雪球,向著陳宣砸去。
一顆顆雪球砸出,陳宣總是不經意間突然轉身,將其避開。
七八個雪球竟沒有一個砸到他的,全都落在船板上,斑斑點點。
「你們在干什么?」
忽然,黃小峰憤怒的聲音響起,抓著木刀,迅速從船後走了過來。
幾個少年聽到喝聲,頓時松開了雪球,一臉不爽的看向黃小峰。
「怎么?又是皮癢了?是不是還想挨揍?」
王小虎掏著耳朵,說道。
「就是,你那一手破刀法有什么用?憑你還想妄圖考上大江武館,也不看看你那德行?」
趙小瑞無情的打擊。
「你們…」
黃小峰氣得臉色通紅,咬牙切齒,道:「請賜教!」
他木刀一展,再次擺開起手式。
「呵,看來你果然又皮癢了。」
王小虎怒笑一聲,接過木劍,道:「這次我要把你打的沒臉見人,出招吧!」
說著,他手持木劍向前極速進攻。
黃小峰登時被逼的連連躲閃,無比狼狽,身上被木劍戳了好幾下,疼痛不已。
其他少年皆是在一側哄笑起來。
「還以為一晚不見能有什么長進呢?就你這刀法,再練十年也不是小虎對手。」
「就是,說不定到時我們都是人榜豪傑了,你還在村里連這破刀法。」
…
黃小峰心中更怒,低吼連連,依靠蠻力,不斷抵擋,好幾次都將王小虎急速進攻的木劍擋了下去,木刀與木劍的碰撞,他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木劍後力不濟,似乎只要實打實的碰撞,自己的力氣更大些。
忽然,黃小峰腦海中回盪起一段話語:
「其實寫字也是一門技術,在我看來就和刀法也差不多,下筆要直,力氣要正…」
「依我看簡簡單單,直來直往最好,就像我平時寫字,提起筆桿,直中紙心,想寫什么要寫什么,一氣呵成,絕不繞彎。」
「反正你也打不過你那幾個朋友,干嘛不試試?」
對,我干嘛不試一試?
拼了!
黃小峰怒吼一聲,將刀法中的繁雜變化全部省略,變得大開大合,直來直往,向著王小虎奮力劈去。
他氣勢一變,王小虎也臉色一變,原本想要刺他肋下,但是沒想到黃小峰居然不躲不擋,木刀直接向他腦門劈來,這一劍自己即便能刺中,自己腦門也肯定會狠狠挨上一記。
王小虎急忙變招,將木劍橫擋,但沒想到黃小峰怒劈一記,力量巨大,直接砸的他手心發麻,木劍差點脫手。
再然後,黃小峰步步緊逼,一刀快過一刀,一刀猛過一刀,全都是直來直往,沒有絲毫變化。
王小虎連續擋了十幾記,終於木劍被生生震脫,腦門上被狠狠劈了一記。
砰!
王小虎慘叫一聲,捂著腦袋迅速倒退,蹲在地上大叫。
腦袋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鼓起了一個大包,透亮透亮,有雞蛋般大小。
其他幾個少年全都一片嘩然,露出吃驚。
王小虎居然敗了?
這怎么可能?
黃小峰也是喘著粗氣,不敢置信,呆呆看著自己手中木刀,又看向王小虎。
真的成功了?
劈飛了王小虎的木劍,還把他腦袋劈腫了?
原來刀法真的能這么用?
忽然,他心頭洶涌,像是豁然開朗,一下想到很多。
這刀法中的【雄霸群山】其實可以省略,為什么要空中轉體再劈呢,直接大踏步往前劈不好嗎?
之前他與人切磋,每次都是在空中轉體的時候被人一劍刺中,他還以為是自己速度太慢,但現在想來,這分明是一處巨大破綻!
直來直往,一鼓作氣,似乎效果更佳。
還有白虎銜屍,為什么非要跳起來劈呢?
負子度河,為什么要強調『負』呢…
還有一嘯西風…
少年黃小峰瞬間想到了很多。
不遠處。
陳宣一臉笑容,羽扇輕搖,將一切看在眼中。
還算不錯,總歸是有點智慧。
機巧方面不行,就莽唄,如果連莽都不會,那就真是沒救了。
就在外面一群少年剛剛決出勝負的時候,船艙大廳也忽然傳來打斗的聲音,砰砰作響,桌椅板凳碎裂,好幾塊木板從里面飛了出來,砸在外面。
陳宣回頭看去。
只見大堂內一道灰色人影與那角落中的四個白衣青年大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