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宣心中暗爽。
想當初在自己眼中深不可測的劉大善人,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在自己兩百多年內力和五千多斤肉身力量下,簡直微不足道。
看著陳宣一臉淡漠,古井無波的樣子,劉大善嘴唇顫抖,更為不安,顫聲道:「陳師侄,你…你師尊托我給你問聲好。」
「是嗎?」
陳宣語氣平淡,道:「我師尊怎么說的?」
「他問你過得好不好?上次的事,我們都出動了,去江城府給你報了仇,我也去了,而且還找了很多同道,我還親手殺了不少城主府的客卿。」
劉大善趕忙說道。
陳宣心頭冷哼。
若不是看在上次西南左道給他出頭的份上,他還真想一掌拍死這劉大善。
對方一下提起這事,他倒不怎么好下手了。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上次差點炸死自己的也是他!
「劉大善人,上次在五毒教,你可是害的我好苦。」
陳宣語氣幽冷。
劉大善臉色一駭,差點跪下,連忙雙手拱起,苦澀道:「陳師侄,誤會,都是誤會啊,我沒想炸死你的,我也不知道里面埋了炸葯的事,都是教主的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哇。」
他死活也不敢承認,生怕陳宣對他出手。
這位陳師侄江湖綽號可是【絕戶手】,就算不殺了自己,但把自己給絕了後,那也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他寧願去死,也不想被絕戶。
「教主的意思?」
陳宣冷哼,道:「你到現在還敢撒謊,真當我沒調查過嗎?」
劉大善更為慌亂,連忙開口:「我只是奉命行事,誤會,都是誤會啊,陳師侄,咱們是同門,看在你師尊的份上,饒過老夫吧,老夫知錯了,老夫上次還給你出頭了,在城主府還被人打了兩掌呢。」
又提這事?
陳宣腳掌一踢,一粒小石子飛出,勁風尖銳,一下砸中劉大善的肩膀,讓他慘哼一聲,當場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他趕忙爬起,再次開始苦苦求饒。
「我問你,你到這里來干什么?再敢撒謊,老子絕了你。」
陳宣冷聲道。
「我家就在江東,所以回家看看。」
劉大善趕忙道。
「你家?」
陳宣眉頭一皺,想到了劉大善曾經的話語,這廝好像說過,他出生名門正道,只因家中生變,遭遇打擊,才一怒之下,遠走西南,加入五毒教。
難道這廝說的是真的?
「你家在哪?」
「平陽劉氏,那就是我家中所在。」
「平陽。」
陳宣思索。
這確實是江東的一處古城之一,人文底蘊豐厚,曾經誕生了無數強者,不過和廣陵比起來卻又相差不少,這座古城主要是歷史底蘊豐厚,據說能一直追溯到太古年間,從中古之後,這座古城才漸漸退出歷史舞台,不再有刀光劍影,成為了一處適合隱居的地方。
他原本之意是想直達廣陵,會一會江東群豪,不過眼下他剛剛洗劫了南疆車隊,身上又懷寶器,情況倒變得不一樣了,寶器很容易會引來覬覦。不如先去平陽,等到風頭過去,再換頭換面,前往廣陵。
反正平陽距離廣陵不遠,想去廣陵,必要先過平陽。
嗯,他心中很快打定主意。
「此地距離平陽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你怎么會遭遇追殺?」
陳宣問道。
劉大善苦澀一笑,道:「家中生變,有人不希望我回去,故而散布消息,讓人中途截殺我。」
他向陳宣講述起了自己的來歷。
卻原來這劉大善,本名劉水生,為平陽劉氏的二公子,但卻是婢女所出,在家中自幼便不遭受待見,族叔、兄弟從小便冷眼相看,父親劉正風更是從沒拿正眼看過他。
本來以劉大善唯唯諾諾的性格,若無其他意外,就該這么一輩子在家中遭受白眼,直到死亡,不過在他二十五歲那年,卻忽然遭逢變故。
他被人污蔑欠債不還,還被賭場的人當場抓住把柄,說他出老千,以此告到衙門,震動一時,消息傳入劉氏府邸,大為震動,在一向家風嚴厲的劉氏眼中,劉大善此舉行為,無異於為家族抹黑,當時劉正風一怒之下,就要將逆子逐出家門,幾個族叔同時落井下石,冷嘲熱諷。
但是劉大善的生母卻緊緊抱著劉正風的大腿,苦苦哀嚎,這才讓劉大善沒被逐出家門,不過幾日之後,劉大善生母卻突遭大病,短短三天便撒手人寰。
劉大善當時飽受刺激,幾近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