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臉色煞白,斜躺在角落中,將自身的來歷向陳宣迅速講述了一遍。
原來此人名為潘躍龍,出自【哈撒城】,原本是【哈撒城】一個神秘勢力的一員,專門負責對外打探消息和聯絡情報之類的事情,不過不久前,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忽然得到了一宗重寶。
根據組織的規定,任何成員得到了重寶,都要上交組織,由組織來分配。
結果他當時見財起意,豬油蒙了心,想要私下吞掉這宗寶物,所以趁著無人注意,帶著寶物,一路逃走,可不成想他前腳才剛剛逃走,後腳便被組織的高手發現,一路追殺了下來。
沿途中他已經經歷了好幾起大戰,若不是身上佩戴有隱藏精神力的秘寶,絕對早就被組織的人給抓到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能徹底擺脫掉組織的高手。
組織之內的成員,無比強大,似乎不管他怎么躲都能找到他一樣。
「這位朋友,我絕對沒說謊,希望你能饒我一命,你若饒我一命,我可以將那宗重寶埋藏的地點告訴你,那件寶物我不要了,我甘願送給閣下。」
這人臉色蒼白,嘴角溢血,看著陳宣,期待的道。
在生死危機面前,他似乎很懂得取舍。
不過這話說出來,陳宣卻隱隱覺察到了這人的眼神似乎有些躲躲閃閃。
他忽然一笑,「朋友,這宗重寶是什么東西?」
「是一顆眼睛,無比詭異,似乎可以淬煉精神力。」
潘躍龍開口。
「眼睛?」
陳宣露出異色。
這算什么寶物?
「這東西埋在哪里?」
「在哈撒城外一條綠水河畔的大柳樹下,那綠樹極其粗壯,生了三個巨大枝丫,像是三個手掌撐住天穹,你從南面位置往下挖,挖出一米多深,就能挖到那東西。」
潘躍龍說道。
陳宣輕輕摸著下巴,微笑道:「閣下就這么輕易的把這件事告訴我?」
「是的,這一路上的追殺已經讓在下深刻意識到了自身的實力,這東西我若繼續留著,只會是一種禍害,所以甘願送給閣下,希望閣下饒我一命。」
潘躍龍臉色發白。
陳宣笑道:「可我該怎么確定你沒有撒謊?」
「這…」
潘躍龍嘴巴張開,無言以對。
「那閣下要怎么才肯相信?」
「我有一門攝魂術,不如你放松心神,讓我試試?」
陳宣微笑。
潘躍龍臉色一變,道:「攝魂術?」
「怎么?不願意?」
陳宣似笑非笑,「讓我想想,你這么輕易的就告訴我寶物的事,有陰謀,對不對?是什么陰謀?比如說這寶物不是你無意中得到的,是你偷來的,再比如說,這寶物埋藏的地點不對,我若到了這里,恐怕不僅什么都得不到,反而會觸動一些類似『殺機』一樣的東西,對嗎?」
「你…」
潘躍龍呆住了。
「所以為了安全著想,這寶物的地點,我是不會去的,不過我很好奇你身上佩戴的到底是什么,為何能擋住精神力的探知?」
陳宣笑道。
和虛無縹緲的寶物相比,他更加在乎眼前的東西。
一樣能阻攔精神力的秘寶!
這不是比什么眼睛更有趣?
潘躍龍臉色變幻起來,片刻後,苦澀一笑,道:「好,既然這樣,這東西也送給閣下。」
他從懷中摸出了一面令牌,巴掌大小,通體烏黑,表面上卻已經出現了無數裂紋,像是被摔過一樣,直接擲給陳宣。
陳宣接住令牌,目光打量。
「斷神玉。」
龍龜爬在陳宣的肩膀上,眼神一動,開口道。
「嗯?」
陳宣眉頭一皺。
「不錯,就是斷神玉。」
潘躍龍一臉復雜,看向龍龜,心神震動,道:「想不到在下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看到傳說中的瑞獸,真是蒼天待我不薄。」
「什么是斷神玉?」
陳宣詢問。
「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古玉,佩戴在身上,只要以真氣催動,就能使之散發出一種無形氣息,遮蓋自身,這氣息對於一切精神探測都具有隔絕作用,不過這古玉動用的次數不能太多,一枚古玉大概只能用五次就會徹底崩碎,每動用一次,大概能維持半個時辰的功夫,現在的這枚斷神玉已經被用到了第四次了。」
潘躍龍嘆道。
「這樣說還剩下最後一次?」
陳宣有些可惜。
「是的。」
潘躍龍點頭。
「好吧,不過這東西不如送給我了,如何?」
陳宣微笑。
「在下的命都是閣下所救,閣下既然想要,在下自然會雙手奉上。」
潘躍龍開口。
陳宣心中一動,忽然笑道:「對了,你之前所說的藏寶之地是真的嗎?這寶物真的是你無意中得來?」
他打量著潘躍龍,露出饒有興趣之色。
潘躍龍臉色再次變幻起來,眼神躲躲閃閃:「實不相瞞,那樣寶物確實不是我無意中所得,而是我從組織中盜出來的,我若知道那東西如此重要,縱然給我再大膽子,我也不敢這么做,可東西盜出之後,已經再也沒有回頭路,縱然還回去也會被組織處以極刑,所以我才將那東西埋藏起來,以期今後組織找到我後,搜不出寶物,會留我一命。」
他實際上還有一句話沒說。
那就是想將那樣東西送給陳宣,以轉移組織的仇恨。
這幾天來,他接連遭遇追殺,讓他對於那件東西越來越恐懼。
所以已經根本不敢再回去。
只能將此物贈給其他人,或許可以將組織的目光吸引過去,好讓他自己逃脫。
不過他縱然不說,陳宣也能大致猜測一二,似笑非笑的道,「你們的組織叫什么名字?」
「叫夜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