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兩姓之好(五)(2 / 2)

大明望族 雁九 1698 字 2020-06-26

王鼎已經止了哭聲,仰著頭看著寶珠,神色有些怔住,直愣愣地盯著,喃喃道:「師妹……」

寶珠臉上雖依舊笑顏如花,卻也被盯著羞臊,半拉身子避到胭脂身後。

秦耀已經黑了臉。

鄭高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幾分狐疑?瞧著這王鼎模樣,似乎真的對田家小娘子情根深種,可是「男女七歲不同席」,莫非這婚約之事真的有影兒?

王鼎卻是醉眼朦朧,胭脂這樣的大美人立在跟前,不過是掃了一眼,依舊是死死地盯著寶珠。

寶珠笑不出來了,打了個哆嗦,拉了拉胭脂的袖子:「姐姐,這小王相公的眼神好生怕人,要吃人咧……」

胭脂拍了拍寶珠的手,側身一步,將寶珠遮了個嚴實。

王鼎先是呆呆的,隨即腦袋耷拉下來,倒是不哭了,可臉上比哭還難看。

秦耀實受不了他這要死不活的模樣,心里慪的不行,四下里看了看,見桌子上有一海碗燙酒的熱水,立時端了起來,往王鼎臉上一潑,立時潑了他滿頭滿臉。

王鼎也不知閃避,就那樣挨著,半身濕噠噠的,頭發也在滴水,看著越發狼狽。

鄭高嚇了一跳,忙道:「光遠,這可是熱水」

沈瑞道:「崇堂勿要擔心,涼的差不多了。」

秦耀直覺得敗興,有些話也不願當著胭脂她們面前說,氣呼呼對胭脂道:「胭脂,你先帶妹妹們回後院。」

胭脂應了一聲,招呼玉珠、寶珠,與大家別過。

寶珠還罷,依舊躲在胭脂身後,只露出個小腦袋瓜子與眾人作別;玉珠因先前與鄭高秋波暗送,眼絲就帶了纏綿。

鄭高看著,面上也就帶了幾分不舍。

沈瑞看著,望了望房梁,心中頗為為難。他雖是質疑這幾個女子身份,可無憑無據,即便是好意,可空口白牙地提醒是不是太掃興?

要是不說,真要讓朋友吃了虧,那心里也難安生。

可要是這幾個女子確是是打算上岸的苦命人,自己「小人之心」,因多口多舌,使得秦耀與鄭高對幾女心里生嫌,那就是害人了。

一時之間,竟是兩面為難。

幾姝出去,窗外就傳來一陣笑聲:「嘻嘻,這小王相公好生有趣……」

窗外聲音漸消,王鼎抬起頭,在臉上抹了一把,眼神露出幾分清明。他臉上不似方才那樣憤怒,卻也木著臉,沒有笑模樣,只抬起頭,看著秦耀身邊的海碗。

秦耀寒著臉道:「王西園,你拍著胸脯好好想想,堂舅到底哪里對不起你?要不是堂舅惜才,這么多年來,一直免了你的束惰,在生活上也多有貼補,你能一直讀書,還得了功名?堂舅家是有表妹,可是今年才十三歲,尚未及笄,何談婚嫁?即便現下婉拒了你的提親,又有什么奇怪,怎么就成了背信棄約?你既受田家大恩,不思回報,反癮臆想中的親事,要壞堂舅的名聲與表妹閨譽不成?」

王鼎抬起頭,似哭似泣:「你知道什么?」

秦耀正色道:「我只知道『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還知道婚姻大事母之命媒妁之言,……」

王鼎哼道:「你是田家外甥,自然這樣說話我一直當老師是不羨權貴的賢人,不想老師平素說的再好,涉及自家卻難免流俗,以門第看人,真是讓人失望之極」

「哈不過是愛女之心,在你眼中竟成了堂舅攀附權貴不成?難道堂舅是將表妹許給哪個高官顯宦人家?」秦耀怒極而笑。

王鼎滿臉晦暗道:「不過早晚罷了,若不是嫌我窮困,作甚老師拒絕了我

秦耀眼見與他說不清,臉上帶了幾分不耐煩:「嘴巴一張,就求娶堂舅愛女,對方不肯應就是對不住你?我不同你廢話,但凡讓我曉得你在外頭胡言亂語敗壞堂舅與表妹名聲,自有你好看」

王鼎站了起來,挺著脖子道:「嘴長在我身上,我願意說甚你管得著?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秦耀也動了真火,滿臉陰郁道:「你若當堂舅性子和善,全無顧忌,就試試看都說『升米恩斗米仇,,今兒總算見識什么是忘恩負義白眼狼」

鄭高本有些可憐王鼎,聽了這份對答,心中也生出不滿來,已經是打定主意,以後要遠著王鼎了。

王鼎看了看房中三人,都是錦衣華服;又看了看桌子上,美酒佳餚,自嘲一笑:「你們這些紈絝高良,向來都是一伙的,從來沒有瞧得起我……」說罷,也不看眾人反應,就轉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