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好恨,可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把事情都說出來了,她以後就不用再擔驚受怕,怕他知道了。
當年,司空少堂給她注射的毒品,毒癮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是戒不掉的。
戒毒的那段時間,翊笙也想過在她毒癮發作時,用少量毒品來幫她減輕痛苦,就像一半戒毒那樣,慢慢減少劑量的方法,不過被她毫不猶豫拒絕了。
不過每次毒癮發作,她都是咬著牙挺過來的,翊笙說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意志力這么堅定的人。
她的意志力會如此堅定,都是因為安年和眼前這個男人。
她想回到他們身邊,很想很想,日日夜夜,每時每刻都想和他們團聚。
就是靠著這個執念,即使把毒品擺在她面前,她也無動於衷,在她眼里,那是斷腸毒葯,而她一點兒不想死。
她甚至極度痛恨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會有這么邪惡墮落、會摧毀一切美好的東西存在。
「我在挖掘那片廢墟的時候,找到了沾了血的你的衣服布料碎片……」唐聿城提出自己心底的疑問。
如果不是那些沾了鮮血的布料碎片,如果他三弟沒有偷偷開了保險箱,拿了那些布料碎片去做dna鑒定,如果他沒有聽到他三弟和他母親的談話……
他當時堅信她還沒有死的執念,就不會轟然坍塌了。
安小兔松開了抱住他腰部的雙手,改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薄唇。
才解釋,「司空少堂當時對我用了刑,尤其是後背,傷口還流著血,衣服底下也還有炸葯,翊笙跟他朋友為了救我,只好把我身上的衣服剪掉了;我以為你只要沒找到我的屍體,就堅信我還活著的,會想著有一天我會回來;卻沒想過那件破爛的衣服,讓你誤以為我死了。」
如果知道那件衣服會引起他的誤會,她說什么也不會把那件衣服丟在現場的。
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來龍去脈,唐聿城沒再問什么了。
他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哽咽說道,「幸好,幸好你沒死,幸好你回來了,我的兔子。」
「嗯,我回來了。」安小兔吸了吸鼻子,眼里還蓄著淚水,笑著說道。
她終於毫無保留、完整地回到他和安年身邊了。
他們終於——雨過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