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總。」

言安希這才發現，陳航就在她右後方站著，她剛剛和慕遲曜說話，沒有發現。

「原來，你……你是來談工作的啊？」

「嗯。」慕遲曜應道，「我似乎，趕上了一出好戲。」

以慕遲曜的觀察能力，看到25號桌的情況，稍微想一想，就能發現不對勁了。

不過，讓慕遲曜更加高興的，是看到了她。

沒有刻意見面，也沒有故意制造偶遇，他就這么的遇見了她。

看來，以後還是多出來見見客戶，不能總是在總裁辦公室里。

這樣，才會有無限可能的發生。

「呃……」言安希看著他，不知道要說什么，「你還是去忙工作吧，也沒什么事，我就是出來坐坐，散散心。」

「不必急著趕我走，坐著聊聊天也挺好。」

「我沒有這個意思……」

慕遲曜跟侍者點了一杯藍山咖啡，然後目光溫柔的看著她：「放心，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上次我從臨湖別墅離開後，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件事。」

「啊？什么？」

「你的抑郁……情況怎么樣了？」慕遲曜問，「現在每天晚上，我也不在你身邊陪你一起睡著了，你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言安希一瞬間，移開目光，不敢再和他直視。

她有些慌亂的回答：「我很好。」

慕遲曜忽然嘆了口氣：「安希，如果你很好，為什么要這么慌張？」

「我……我是沒有想到你會在這里。」

「那你需要多長的時間來接受，來消化，我就在你面前的事實？」

言安希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又飛快移開了目光：「我……不需要的，不用。」

「那你看著我的眼睛。」

言安希咬了咬下唇，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看著他。

「好。」慕遲曜說，「你現在告訴我，你很好。」

言安希不得不看著他：「你……你不用擔心我，我真的很好。」

「有按時吃葯嗎？」

言安希點點頭。

「還常常會覺得心情抑郁，總是想不明白嗎？」

言安希搖搖頭。

慕遲曜頓了頓，接著問道：「每天晚上，還會做噩夢嗎？」

言安希搖了搖頭。

「不要騙我，言安希。」他說，「如果你騙我，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辦。」

「真的沒有再做噩夢。」

慕遲曜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放了心：「我相信你。那，你每天早上醒來，還會，淚流滿面嗎？」

言安希遲疑了一下。

慕遲曜眉頭一皺，頓時緊張了起來：「還有這樣的情況嗎？」

「……有過一次。」言安希如實的回答，「只有一次。」

「什么時候？」

「就是剛剛搬進臨湖別墅的那晚。之後，就再也沒有過這樣的情況了。」

慕遲曜一時間……無言。

其實言安希也不知道，自己那一次，是因為抑郁症淚流滿面，還是因為終於逃離了，而淚流滿面。

但的確，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過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