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初睜眼說瞎話：「因為……不愛了。因為，曾經愛過。」

「那你對他，和對我，是不是一種喜歡呢？」

「啊？」

厲衍瑾耐心的解釋：「你享受著顧炎彬對你近乎狂熱的喜歡，僅僅只是享受，不會愛他。那，你當初，喜歡我，是哪樣的喜歡？」

夏初初眨眨眼，慌亂恐懼的心，一點一點的平靜下來。

果然，提及她和小舅舅的往事，是最好的平心靜氣的良葯。

只是這一劑葯，會苦，會疼。

但是悲傷的情緒，總算是掩蓋過了無比恐懼害怕的心理了。

「對小舅舅是哪樣的喜歡啊……」夏初初喃喃的說，「我也不喜歡，可能是，日久生情。」

「那你後來知道，我也喜歡你，你是什么心情？是享受著我的喜歡，但卻不會和我在一起？」

夏初初笑了起來：「小舅舅，我們不能就不可以在一起。」

「不，我是想和顧炎彬比較一下。」厲衍瑾說，「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屬於那一種，一旦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上了你，你就不會再繼續喜歡他了。」

夏初初輕蹙了一下眉尖：「有點繞，我沒聽明白。」

「那我簡單點說。打個比方，你以前本來很愛很愛我，但是我不愛你。但有一天，你通過努力，讓我愛上了你，但在我愛上你之後，你卻又不愛我了。」

夏初初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沒有，沒有……」

沒有不愛你。

我沒有不愛你。

夏初初心里想說的，是這句話。

但是她不敢把這句話給說出口。

「沒有？」厲衍瑾聲音微微一揚，有著一股喜悅，「真的嗎？也就是說，你其實，現在還愛著我。」

沉默了一會兒，夏初初否認了他的話。

「我沒有愛著你。」她說，「小舅舅，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

厲衍瑾捏著她下巴的手，頓時更加一緊：「難道說，夏初初，你真的有這種毛病，一旦你愛的人愛上了你，你就不會再愛？」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毛病，可能世界上真的會有這種人吧，但我不是。」

「那你為什么不愛我？」

「因為你不愛我啊。」夏初初回答，「我想要的愛情，是平等自由，互相深愛，而不是單方面的。」

厲衍瑾的聲音一下子低沉了下去：「你怎么知道，我不愛你。」

「你應該愛喬靜唯，小舅舅。」

「可我想說的是，你不能愛顧炎彬，你更不能被他打動，被他說服，被他追到手。」

「這是我的私事了，小舅舅。」夏初初想了想，又補充道，「說不定，我在倫敦，還能遇到外國帥哥呢？」

厲衍瑾的喉結上下滾了滾，沒再說話。

夏初初已經沒有之前那么的害怕了，但她覺得有一點點的呼吸困難。

電梯里的氧氣，已經不多了。

她慢慢的把他的手從自己下巴處拂落：「還是先想著怎么出去吧，小舅舅。」

「會有人來救的，可能，已經在施救了。」「但是沒有必要在這里耽誤太多的時間，萬一趕不上晚宴，就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