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安推門,走了進去,一直都低著頭。
慕以言面對著電腦,神色嚴肅。
他戴上了一副防藍光抗輻射的眼鏡。
金絲邊框,簡簡單單,沒有任何過多的裝飾。
慕以言戴上眼鏡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斯文。
可不知道為什么,慕念安此刻,腦海里浮現出來的,卻只有四個子——
衣冠禽獸。
慕以言這個樣子,總感覺,他不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學識淵博的人。
而是一個,滿腹心機的壞人。
「你一直盯著我干什么?」慕以言突然開口,打算了慕念安的思緒。
她猛然回神,猛然驚醒。
「啊,我我……我很少看見哥哥戴眼鏡,所以,一下子有點不太適應。」
慕以言淡淡的看著她:「一副眼鏡而已,有這么大的差別嗎?」
「額……還好。」
慕念安說著,把果盤,輕輕的放在了他的手邊。
「很新鮮,也很甜。」她說,「你吃點。」
「放那吧。」
慕念安不敢再看他。
不然的話,她的臉,會不可抑制的,就紅了。
她的腦海里,此時此刻,是循環輪回的播放著,他親吻自己時候的模樣。
想甩都甩不掉。
「哥,你……」慕念安咬咬唇,「你每次喝酒,喝得爛醉之後,第二天起來,都會斷片嗎?」
慕以言的心里,也因為她的這句問話,微微的一顫。
他壓下心里的波瀾,面不改色的問道:「斷片?」
「是的。」慕念安點頭,「我不喝酒,我也沒有醉過。我不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滋味……而且,還會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
「這樣的滋味,你不體會也罷。」
「但是我不相信,一個人會忘記自己做過什么……」
慕念安說完之後,又後悔了。
她到底在說什么啊?
為什么,她要問這些?
她還沒放下,昨天晚上的事情嗎?
難不成,她還希望,哥哥記起來?
然後,兩個人一起尷尬?
「只會有一個大概的印象,具體的,卻不太清楚,」慕以言說,「這種喝醉斷片的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雖然,其實……
慕以言也沒有真正的體會過。
他記得很清楚,非常清楚。
每一幕,每一個細節,都像是刻在了他的腦海里似的。
甩都甩不掉。
像他這樣做事謹慎的人,怎么可能會允許自己,那樣的沒有防備心。
「哦哦。」慕念安點點頭,有點局促。
她想走了。
這件事,她以後就爛在肚子里,再也不會提起了。
慕以言看著她,不太明白,她為什么要問。
難道,她希望自己記得嗎?
然後呢?
他記得之後,兩個人……不是會更加尷尬嗎?
可她似乎,是希望他記得的。
難道,她對他,也是有那么一點不可見天日的感情?
這個想法,在慕以言的心里,濺起巨大的波瀾。
可,轉瞬即逝。
不,他要冷靜。
「哥。」慕念安的聲音,也恰好在這個時候響起,「你繼續忙你的吧,我先走了。」
「嗯。」
慕念安得到了他的許可,馬上掉頭就走,腳步飛快。
她怕是瘋了。
她竟然,在希望,哥哥能夠記得,他喝醉之後,對她說過的話,對她做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