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還在她面前，笑得那么的陽光開朗。

現在轉眼，他卻又堅硬如鐵，顯得那么的不近人情。

「為什么……這是我唯一求你，求慕家的事情了。」慕念安說，「白星離有錯，但……」

「念安，你救他出來，對他，對你，對慕家，都不是一件好事，明白嗎？」

「是嗎？」

她怔怔的望著他。

「華榮在找他。」慕以言回答，「一旦被華榮找到，如果華榮要公了，那么，白星離會背負上更重的罪名。」

「可是，這樣的話，華榮公司，他們也買了商業機密，他們也是要受罰的啊！」

「他們可以找替罪羊。」慕以言說，「白星離去找誰來替罪？而且，他要是把你給供出來？」

慕念安焦急的問道：「那，那要是私了呢？」

「一百萬，買了白星離的一條胳膊。」

慕念安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一條胳膊……

「乖。」慕以言的聲音忽然低柔了起來，「聽我的，念安，我會給你，安排好所有的路，全部都鋪好。」

慕念安無意識的，揪住慕以言的袖子。

她攥得很緊。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慕念安問道，「我可以帶白星離走的，我帶他離開慕城，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沒有別的辦法，念安。何況，你說服不了白星離。他發起瘋來，只會傷害到你。」

慕念安像是被抽掉了力氣，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怎么辦……」

「白家不值得你為他們做什么。」慕以言說，「白星離更不值得。」

她咬唇。

「我也為白家做不了什么，更為白星離做不了什么。」慕念安喃喃道，「我想救他出獄，都成為了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她的力量，太微薄。

「白家跟你無關，沒有撫養過你。白星離把你扔在別墅底下，不管你的死活。至於你的親生母親……我會替你找到她的。」

「不用。」慕念安說，「我見過她了。」

「是嗎？」

「嗯。」

「那，整個白家，更沒有什么值得你留戀的了。」

慕念安說道：「但，白家，只有白星離這一個了。」

她……只是白家的私生女。

根本是上不了台面，入不了家譜的人。

慕以言問道：「你以為白星離把你扔到年華別墅牆角，真的是想為你找一個好歸宿？」

「我知道，他是在賭。賭慕家收養了我，這樣的話，我就成為了他在慕家，安下的一顆棋。」

「是。既然知道，還為他著想做什么？」

「想救他一命，想讓他為自己活一活。」慕念安回答，「希望他能夠從仇恨中醒悟過來。」

「你覺得可能嗎？」

慕念安搖了搖頭。

「那就是了。既然你知道，何必還為他費心？」慕以言說，「如果當年慕家沒有收養你的話，白星離是絕對不會再回頭來找你的。」

「是啊，他就真的不要我了，隨便我是生是死，他都不會在意……」

「你都明白，念安。」

她咽下嘴里的苦澀：「是啊，都明白。就像夏天罵我的一樣，我真傻，傻得無可救葯。」

「是你太善良了。」慕以言揉了揉她的頭發，「念安，你太單純，太不諳世事了。」「不，其實，我沒有那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