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她最無助最孤獨的時候，汪銘意跳出來，能跟她說，照顧她，已經是最好最動聽的情話了。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不能拖累他。

「你松手啊！」慕念安吼道，「松開！」

她用了自己最大的音量，都有點沙啞了。

吼完之後，嗓子發疼。

汪銘意只是看著他。

兩個人僵持不下。

卻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雙手，加入了進來。

那雙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堪比手模，看起來就很有力量，也很有安全感。

慕念安一愣。

這雙手……好像，似曾相識。

她抬頭看去。

慕以言沉著一張臉，伸出手來，幫著慕念安，掰開汪銘意的手。

他的手牢牢的扣住汪銘意的手腕處，用力捏緊，那力道……導致他的指尖都泛白了。

「慕以言。」汪銘意說，「你干什么？」

「你弄疼她了。」

慕以言冷冷淡淡的應了一句，然後繼續拉開汪銘意的手。

有他加入，汪銘意的力量，終於是慢慢減弱下去。

不得已，松了手。

慕念安一獲得自由，下意識的，就躲到了慕以言的身後去了。

這對她來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是一個潛意識的反應。

因為，慕以言是她的哥哥。

她從小到大，都是依賴著他。

不管什么事，只要有哥哥幫忙，就一定會迎刃而解的。

看到她躲在自己身後，把他當成了避風港，慕以言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

「慕以言，你來得正好。」汪銘意說，「我有事情想要問你。」

「什么？」

「為什么，慕念安要跟慕家斷絕關系？她做錯了什么？」

慕以言眉頭一皺，側頭，問道：「你跟他說了？」

慕念安搖搖頭，小聲的回答：「我只說了斷絕關系。其余的……一句沒說。」

慕以言了然。

他看著汪銘意：「我們慕家的事情，就不勞煩一個外人插手了。」

「我想知道為什么。」

「是我的錯。」慕念安從慕以言身後，探出半個頭來，「汪銘意，你不要問了。不是慕家的問題，他們待我很好，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的性格，踩死一只螞蟻，都要自責半天，能做出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情嗎？」

慕念安還想回答，慕以言卻忽然把手往後一伸，握住了她。

只聽見，慕以言替她回答道：「慕家的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汪銘意，你難道不明白嗎？」

「我不關心慕家的事情，我，只關心念安。」

「她跟你，也沒有什么關系。」

「為什么沒有關系？」汪銘意很是自然的回答，「我愛她。」

慕以言看著他，忽然生出了一絲羨慕的情緒。

是的，羨慕。

他羨慕汪銘意，可以這么直接，理直氣壯的說，愛她。

而慕以言自己，這一句話，在心里隱藏了多年，依然是難以說出口。

這句話，他還沒有找到一個機會，可以說出來。

以前是覺得，沒有這一天可以說出來了。

現在還好，那一天，快到了。「那是你單方面的愛。」慕以言說，「不算數的。慕念安，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