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北京看病(1 / 2)

重生之官路浮沉 浮沉 3349 字 2020-06-26

燕京,協和醫院,劉定一扶著老伴,手微微的有點抖,眼珠子熬的血紅,他已兩天沒合一眼了。

另一邊是一個中年男子,中等身材,戴著付眼鏡,他正是徐紅葉的丈夫紀柏濤,他是惠平市一醫院放射科的副主任,這次劉夫人的片子他也看過,其實不用來燕京也基本確診了,也許,這趟來燕京是為劉定一尋求一種安慰吧,最一開始准備去燕京[***]的,劉定一想一想那里的規格相對很高,自已現在這個身份有點不適合去那里了,協和醫院的專家實力也能確診這個病,另外還有腫瘤醫院。

劉夫人倒是顯得很平靜,但是一看到丈夫熬紅的眼珠子她的心就疼,風風雨雨一起走過三十多年,兩個人的感情之深可想而知,驚聞噩耗,劉定一沒當場暈過去已經很堅強了,從來沒在劉定一臉上出現過的驚慌失措這兩天居然頻繁的出現,每一觸及老伴還安慰自已的笑容,劉定一就心若刀絞……三個人來燕京看病,也沒找什么門路,他們現在就是普通人,掛專家門診要半夜就來排隊的,不然根本掛不上號,紀柏濤昨夜也沒睡,在協和醫院爬了一黑夜,只是拿著在惠平拍的ct片子讓這里的專家分析,不出紀柏濤的意料,結果是一樣的,但是直腸癌並算不是最厲害的癌種,要命是要命,只是不會立即就暴發,沒有擴散的話,整過治療活三兩年的可能姓很大,劉夫人的情況還好一些,癌細胞沒有擴散,這一點也算是對劉定一的唯一安慰吧,按劉夫人現在的身體狀況看還行,能走能竄的。

醫生的說法是,一但查出這個病的話,發展起來是很快的,必須采取較有效的治療,控制擴散。

中午三個人蹲在協和醫院吃盒飯,並商量下午是不是再去中國腫瘤醫院聽聽專家的看法,劉定一點點頭,說必須去,劉夫人也沒說話,她知道老頭子脾氣倔,勸他也沒用,這么大的事他肯定不放棄掉任何一個機會,心里悲戚的劉夫人不敢把悲傷的情緒寫在臉上,此時此刻她強烈的思念海外的兒女。

下午打了個出租車,他們直奔中國腫瘤醫院,一直折騰到四點多,結果是一樣的,但話從紀柏濤嘴里說出來就變味了,說只要經過手術,三年是沒問題的,不過要掛個糞袋子了,劉定一說能活就好。

天氣近黑時,他們又住進了昨天的那家小旅店,就在協和醫院附近,一說到治病劉夫人就愁了,治病是要錢的,沒錢談什么治病,家里有多少錢她比誰也清楚,子女們在國外也不是很有出稀,上個月通電話,兩個兒子都因為股票跌停賠了好多錢,女兒的外國丈夫更是另結新歡,家事簡直一塌糊塗。

劉定一老是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不去管他,可話是這么說的,心里能放得下嗎?現在他想一想,就是因為自已這個姓格,老伴委曲求全不能當面說些什么,結果郁結難舒,終於弊出了大病,當然,這只是劉定一自責的想法……劉夫人奔走了這一兩曰也累了,回了旅店就躺下休息了,劉定一輕輕關上門,在樓道里吸煙,望著外面黑沉沉的天際,月冷星稀,腦海里回憶起和老伴這三十幾年的生活,相敬相偎,相愛相親,不知不覺中他眸子里傾下淚水,胸臆中巨大的悲傷翻涌,根本無法克制。

紀柏濤不知何時出現在劉定一身後,他同樣睡不著覺,「干爹,您別想太多,沒錢我們去借……」

「唉……我劉定一也縱橫了幾十年,到頭來卻連給老婆子看病的錢都沒有,柏濤,干爹很沒用吧?」

紀柏濤鼻頭一酸,垂下頭去,「干爹,我就相信一句話,好人是會有好報的,老天是長了眼的。」

劉定一抹掉了淚,拍了拍紀柏濤的肩頭,「我劉定一是無神論者,老天若長眼,何至於如此待你干媽不薄?有什么沖著我來嘛,我老婆子這一生沒做過什么對不起良心的勾當,如此對她,我不甘心吶。」

「干爹,您兩天沒合眼了,先休息一下吧,車到山前必有路,煩心的事您就讓我們去艹心吧……剛才紅葉給我來了電話,她、她忍不住把這事和省委譚書記說了,現在他們已經到了燕京,正趕來……」

「胡鬧嘛,這個紅葉,我不是叫她不許和任何人說的嘛?譚繼先是省委書記,曰理萬機,跑來燕京做什么嘛?他來了你干媽病就好了?唉……你這個老婆呀…你去下面等等他們,我回房看你干媽。」

譚繼先和徐紅葉進了劉定一房間那時候,凌寒還在趕往廬陽的國道上,他動身就動的遲了。

劉定一輕輕拍醒了老伴,「老伴,老伴,譚書記馬上要來了,你起來吧,還熬得住不?」

「啊……譚書記來了?是不是紅葉告訴他的?這孩子,盡驚擾人……我沒事,精神著呢……」劉夫人眼里閃過疲憊之色,可嘴上卻不承認,譚繼先來看她,她不可能躺在床上不動,還沒到了那時候。

譚繼先一進來老眼就紅了,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滑落,徐紅葉卻是怎么也忍不住,哽咽的垂了淚。

「劉定一,是不是徐紅葉不告訴我,你就准備一直瞞著我呀?幾十年的老交情,你很殘忍啊……弟妹,振作起來,小病,要不了命的,把心放寬了,咱們先治病,錢你們也別愁,紅葉路上和我說,凌市長給了她一張一百萬的支票,咱們明天就去[***]請專家們會診一下,拿出一個最好的治療方案來,我也有兩個認識的專家,我看問題不大,直腸癌經過治療,三年存率高達80%,要有信心嘛!」

劉定一悶悶瞪了一眼徐紅葉,欲言又止,「你是滿世界宣揚啊?碰誰和誰說?我怎么和你說的?」

徐紅葉垂下頭,抹著淚怯怯的道:「干爹,我也是忍不住,早晨碰到凌市長,他看出我臉色不對,硬追問,我就、就告訴他,他還說遲一些趕來燕京的,到了廬陽我又沒忍住,就去找了譚書記。」

劉定一苦笑著搖頭,請譚繼先坐下後,道:「你盡通知些大忙人,譚書記就不用說了,凌市長怎么能抽的開身,惠平大建設在即,他來燕京做什么嘛?怎么還給了你一百萬?你不是在哄我老頭子吧?」

徐紅葉忙解釋,「我哪敢啊,當時說完這個事,凌市長二話沒說,就從他隨身那個夾包里拿出支票本子給我開了一張,我也不敢相信,可這是事實上,譚書記都信了,您咋就不信呢?凌市長平時就抽200元的煙,生活奢侈的很,那些想賄賂他的人都不敢准備,怕人家恥笑他們吧,不曉得他為何有錢。」

譚繼先和劉定一相對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他們也一直沒看透,有股深不可測的味道,難以琢磨。

早晨一起來,廬陽市駐京辦的兩輛大奔就把劉定一等人接去了他們辦事處,譚書記親自指示的,駐京辦主任孔長慶哪敢怠慢,他就是惠平市副市長林珏芬的丈夫,當天上午他們就去了[***],有譚繼先出面,很容易就見到了專家,人家一看片子,就告訴譚繼先和劉定一,病人的情況屬於中晚期了,不過這個病要是手術成功的話,活三五年是問題不大的,但這也不是絕對說法,癌這個東西不好說,因人而異,也有三兩個月就要命的,所以要積極配合,病人本身要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其實大多數知道自已病情的人都無法保持『良好』的心態了,不知道的話還好一些,最初劉夫人一眼就從老頭子的表情中瞧出了問題,劉定一反應的太大了,他實在是忍不住,克制不了,所以……從專家那里出來,譚繼先也有點發愁,自已是認識一兩個專家,但這些作家還是比較忙的,不可能把人家弄過來專門侍候你,至少你沒達到那位級別,301本身就是國家級的一號醫院,天天出入這里的干部多如牛毛,個個殷情禮遇那專家們還不忙死?就是因為見的官多了,他們的感覺也就平常了。

幾個人出來在陽光明媚的醫院院子里站著商量住院治病的事,首先不存在花不起錢的問題,劉定一心里就松了口氣,又欠下凌寒的大人情了……譚繼先也向專家咨詢了一下病房的情況,哪知普通房是滿的,想花錢住特護也還是滿的,干部病房就更進不去了,病人本身不是干部嘛,人家不接待你。

徐紅葉扶著劉夫人在大樹下的椅子上坐著休息,看著路來路過的人們,一個個行色匆匆,這里比菜市場更熱鬧,一個人看病可能有一堆人陪著的,人不多才怪呢,紀柏濤和孔長慶也默默跟在左右。

譚繼先今趟來就帶了一個秘書,他本人是健康寶寶,沒怎么進過醫院,能認識[***]的一兩個專家也是偶然的機會結識的,說起來也沒什么交情,所以除了診診病,其它方面的要求還不好提。

要說燕京也有關系,但是譚繼先想來想去也想到一個直接和[***]有關系的領導朋友,有一些領導他也不想去叫人家,頗為為難的說,現在只要能住下來就好辦,治療方面可找認識的那兩個專家。

劉定一也不想太麻煩譚繼先,說不行就等一兩天排排隊,再不行就去協和或腫瘤醫院住也一樣。

……凌寒一大早就起來,給二叔蕭正績打了電話,說有個老領導的愛人得了重症,問他[***]有沒有熟人,蕭正績的回答是,我告訴你個電話,你找林國羽,他曾是老爺子身邊的勤務兵之一,如今好象是總後勤部的副部長,[***]大小事物好象歸他分管,年前給老爺子治喪他也來了,你見過的。

凌寒腦海里浮現出林國羽那張圓臉,他的記憶力也相當驚人,那兩天二叔給自已引見的人不少,只要一提名字,他多少都有一些印象的,擱了電話之後,凌寒就給林國羽少將掛了電話過去……上午九時整,凌寒在[***]門前與林國羽副部長見面,這位副部長是少將軍階,年紀在五十五六的樣子,身材高大,圓臉膛,紅光滿面,精神頭很足,他邀請凌寒上了他的車,司機才又開著車往醫院里去,鐵兵今天開著苗玉香在燕京的用車,是s級的新型大奔馳,他自然跟著林國羽的車一起走。

在車上凌寒大體把病人情況交待了一番,林國羽沒有下車就拔打了幾個電話,讓醫方進行一系列的安排,九點半左右,在院領導的安排下,十幾名專家走進了專家樓這邊的會議室,院領導給出的指示是:盡一切可能,拿出最好的治療方案來,挽救和延長這個病人的生命;這期間林國羽少將也講了一兩句話,專家們自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分管[***]事物的總後勤副部長都出面了,可以看的出這位病人很不一般,不管人家是什么身份吧,能被上層領導如此重視,那就是一種榮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