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我要留下點什么(1 / 2)

重生之官路浮沉 浮沉 3371 字 2020-06-26

這時顧海軍帶著干警出來了,一臉興沖沖的過來,「凌市長,你那招果然靈,我一咋唬他們全講實話了,昨天縣里下來人了,挨家挨戶的吩咐了,有人要來問他們河道臭味的事,就讓他們一口咬定,誰也不許說走了嘴,月底這些講了實話的人都可以按家庭人口數目去縣社保中心領250元補助,還有這個,我讓干警們錄了口供,還讓他們都按了手印,一共是五戶人家的,這就是證據,您看一看吧。」

武漢章更是無地自容了,一干領導們都不由皺起了皺頭,鄭宜芝也黑了臉,「這個任書記,唉!」

凌寒接過那份所謂的證據,看也沒看,兩把就撕的粉碎,眾皆愕然,他卻意味深長的道:「任書記心里裝著老百姓呢……上車,我們去北江看看……」輕輕一揚手,雪白的紙屑飄的滿天,隨風漫舞……這一刻,包括雪梅、宜芝在內的所有人都為凌寒這句話一怔,一個個露出思索神情,武漢章的心里不可壓制的涌起一股崇敬,沒人比自已更了解任春曉了,這個胖女人雖獨斷專橫,但一心為民,只恨北江太窮,經濟基礎太差,她和自已無力回天,一路跌跌撞撞支撐著這個局面,個中苦況北江常委們都心里有數,而任春曉策劃這次惠平化緣行動也是開過常委會的,她說過,一切後果她自已來承擔。

今天凌寒輕輕一語道破『天機』,簡直讓武漢章不能置信,都不曉得他憑什么這樣判斷?為什么他不判斷是任春曉為謀些私利才這么做的?只可惜武漢章不是凌寒,他不能站在凌寒的角度感受問題。

車隊上路之後,武漢章任春曉打了電話,告訴她不用來綿川了,車隊上路開往北江了,一小時後到,別的也沒說什么,也不能說什么了,國督、省督工作組的人那么多,誰知道大家都懷著什么想法?

北江距離惠平市整整130公里,地處廬江分支秀水河下游,這個城市也是建國時期的老城市了,但是在發展上沒什么值得誇耀和驕傲的地方,規模格局一直都很小,人口300萬左右,城市建設方面也和惠平差不多,但是相對來說要比現在的惠平大上一些,市區人口稠密,整體經濟狀況比惠平還不如,城區較大,故分為南北兩個區分治,秀水河就在南城區斜插而過,橫貫市區,但是河道較窄平均寬度只有22-25米左右,平均深度六七米左右,聽說最深的地方才10米多,近年穢物沉積,河道更淺,就謹言慎行河道穿市區這一段河道長達6公里左右,一路釋放著臭氣,南城區的人氣遭罪了。

河道兩旁是北江的貧民窟,全數是低矮的平房,少有一些近幾年蓋起來的樓房,所以公共廁所就成了必要的基礎設施……下午四點左右,一排小車和警車在北江南城區秀水河附近街上停了下來。

不少左近居民都圍觀熱鬧,光是奧迪a6就好幾輛,在這時候它就是官方車的標志,居民們發現是惠平的車牌,都搞不清來了是些什么人,應是象是領導吧?他們來做什么?來『臭水河』觀賞嗎?

秀水河這個名稱在惠平叫的夠響,在北江它不秀水,改稱臭水或糞水……雪梅和宜芝一下車,給這股濃郁的味道薰的好玄沒嘔出來了,二美眼珠子都弊紅了,凌寒回首看到她們的狀況,來由苦笑了一聲,「你們上車吧,我代天巡視,請相信我的忠誠,好不?」馬屁拍在馬腿上了,遭了兩記衛生眼。

任春曉都不敢坐她的車來這里,也戴著默鏡坐了個普桑過來的,然後往惠平、國督、省督隊伍一里一混,她沒臉見這一帶的居民,不過經常打扮成普通人的模樣來這里逛,聽人們罵自已,這樣她說會舒服一些,今天惠平的人來了,她心里亦不輕松,綿川的戲可能很劣拙,但自已沒辦法,只能碰了碰運氣,倒是來了這里不用演什么戲了,光是這股味道足以叫人今生難忘了吧?它太提神醒腦了。

河道石堤也有不少破損之處,河面上飄滿了各種污物垃圾,應有的盡有,她一邊引著大家看,一邊還解釋,「……當初城區向南發展就是個錯誤,不過那要追朔到上世紀六十年代了,現在說這些沒用,但是治理這個臭水河不不是那么簡單的,治病要治標也要治本,大家看看,在六公里長的河道兩旁,一共有三萬三千八百七十六戶人,大都是貧民,平均每個家庭四人,這就是十三萬五千人,他們每天都要聞著這個臭味吃飯,生活,休息……」任春曉的聲音突然哽咽,伸手抹了一下滑下臉頰的淚。

「我這個市委書記當的窩囊,當的無能,上任兩年多了,卻仍不能解決這個問題,每次來這里看看都要化妝,唉……領導們,北江市的情況在廬南省是倒數的,窮,說一千到一萬,還是沒錢吶,清理河道現在也不是主要工程,源頭在這三萬多居民身上,唯有把他們移離這里,才能達到真正治理這條河道的目的,不能說我們市民素質低,事實上我們政斧干部要為此負上不可推卸的責任,光是逮到倒垃圾的人力款解決不了問題,我們不忍心罰他們了,這一帶老百姓的曰子苦啊,下崗的下崗,無業的無業,歸根結底是北江班子太無能,應該拉出去集體槍崩……」任春曉泣不成聲了,捂著嘴哭了。

武漢章這時摘掉眼鏡,狠狠扔進河道里去,沉聲道:「任書記說的對,都怪我這個市長太無能,三萬三多戶居民的遷移,就是起二十層的高樓,也要170幢才安置得下他們,170幢啊,北江連年赤字,曰子都過不了,到哪取錢蓋這170樓,招商引資也因為這條臭水河的存在而無以進行,任書記一直逼著我去籌款,但是離我們預算的21個億差十萬八千里,到現在我們連零頭都沒籌夠……今天當著國督、省督工作組各位領導的面,我先檢討,就就廢水排污對北江造成的所謂破壞,其實不嚴重,就是我這個北江市長眼紅惠平得到的省委優勢政策的支持,我心里不平衡,所以我誇大其詞,想從惠平化點緣。」

「武市長,北江的班是我,你什么時候有資格背這個責任了?輪也不輪到你的……」任春曉也摘下眼鏡拋進河里去,轉頭對鄭宜芝、凌寒道:「和武漢章沒關系,我承認我在北江經常搞一言堂,武漢章說話沒風,沒人聽他的,這一點國督、省督的領導們可以進一步查實,我是看不慣省委的偏心,武漢章三天五曰的往省財政廳跑,但是沒什么效果,我們的河道項目、遷移項目,送多少都白搭,泥牛如海,了無音信,是的,我是借著這次廢水污染想從惠平籌點款,鄭書記,凌市長,這筆帳記在我頭上吧,用這種方式向省委提出抗議,我也是迫於無奈的,把你們牽扯進北江的事,我向你們道歉!」

武漢章堂堂的大男人也居然在抹眼淚,被這個胖女人欺負了兩年,他心里里卻沒有怨言,只能說任大姐教曉了他好多東西,甚至他心里存著感覺,可任自已如何折騰,北江的局面仍舊沒有變化。

雪梅和宜芝早就清淚滿臉了,就是李毅、郭小林也都是一臉悲戚之色,周圍的干部們莫不如是。

只有凌寒屹立在河堤最前面,半側回身點燃了他的煙,無盡深邃的目光投到遠處的河道盡頭去。

這一刻大家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個在廬南一手掀起風浪的年輕人,他那高挺的身姿不管站在那里都是最吸引人的,為了這一點雪梅姐姐心里也是異常的欣慰,心下更忍不住自豪的想,這是我男人。

「不能再讓我們的老百姓受苦了,起沉苛當下猛葯啊……春曉書記,漢章市長,是不是領著我們逛一逛北江啊?臭水溝不看了,咱們找空氣新鮮的地方讓胃舒一點,被你們二位暗算了一頓,我和宜芝書總得吃回來啊,不然這口氣可沒處去嘍……雪梅主任,有沒有興趣看看北江?」凌寒笑問雪梅。

「嗯……看看去……」雪梅讓凌寒一提那臭味胃又不爽了,趕緊走吧,於是一行三二十號人數輛車又上了路,大體逛了一圈北江主要是在市里,為了說話方便,凌寒上了雪梅的車,他坐在助手席。

雪梅,宜芝和任春曉三個人坐後面,眼看到了東城邊,凌寒就道:「我看北江除了南邊,也沒發展方向了,北面西面皆為農耕地,東面又近秀水交匯口,開車去南邊出城瞅一瞅去,那里應該開闊。」

任春曉心里雖排斥這個天生俊逸又奢侈的抽200多元一盒煙的年輕市長,但對他的精道眼力也是很佩服的,「凌市長說的對,南面我們也曾又過規劃,不過也是想了想,北江最大的問題是臭水河問題,解決了它好多滯礙發展的不利因素都將排除,但是我們漢章市長找了兩年也沒找到起沉苛的這劑葯。」

凌寒目視前方,淡淡一笑,「找了兩年還在找,可見二位的執著,我佩服你們的毅志,也為你們有一顆為民為國的心而替北江的老百姓們高興,眾里尋它千百度,它其實就在是你們的不遠處,呵……」

鄭宜芝噗哧一笑,「你就別酸了,還來這么一句詩不詩、詞不詞的東西惡心人?剛才我和雪梅主任沒吐你是不是特別扭?」雪梅聽著也笑了,任春曉也知道鄭凌不合,不過聽他們說話似帶著玩笑的口氣,倒是有點搞不清他們的關系了,凌寒回過身朝任春曉道:「春曉書記,其實我和漢章市長差不多,都是天生的勞碌命啊,受盡苦累無怨言,到頭還遭書記嫌;當市長難啊,碰上個女書記這市長更難當。」

鄭宜芝都給說的又笑了,任春曉也忍不住笑,雪梅這時道:「女書記心細,給你把關把錯了嗎?」

「沒有沒有,雪梅主任,你也看見了,一般都是市長受書記欺負的,宜芝書記讓我朝東,我絕不能往西,宜芝書記叫我往南,我就是面朝著北也得退著朝南走啊,請雪梅主任體諒市長的無奈吧!」

「嘁……惡人先告狀,雪梅主任,你別聽的,我倒是想在惠平搞搞一言堂,可我搞得起來嗎?」

凌寒又笑了,「謙虛了吧?雪梅主任,春曉書記,你們看看,真不愧是領導我的鄭書記啊,態度也太謙虛了,我心里清楚,宜芝書記那是不搞,要是搞的話,誰敢說個不字?嗯?我第一個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