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秦墨說話,秦卜子卻率先禮貌的開口。
說話甚是客氣。
秦墨怔在原地,大腦在飛速旋轉。
首先,秦卜子一定是認錯人了!
自己穿這么一身女裝,頭部用黑紗遮掩,連頭發也被遮掩住了,全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這秦卜子,肯定認為自己是宗家的哪位夫人。
結合之前秦小耗所說的。
這個秦卜子,本來應該早就回去休息了。
此時,又突然來到煉丹房,看來就是和這位宗夫人有約在先,所以又返了回來。
不然,遇到秦墨後,秦卜子不會這般淡定才是。
但現在,有個很嚴重的問題!
雖然,在身形上,秦墨一襲長裙,頭發也被紗巾遮掩,能很好掩飾外在,這秦卜子看不出來。
但在聲音上,秦墨根本沒聽過那個什么宗夫人說話。
他也就模仿不出來。
但凡秦墨聽過,哪怕是鳥叫,他都能學的有模有樣,但自己連宗夫人的聲音是什么樣的都不知道,又怎么敢貿然開口,這一開口,不就露餡了嘛!
沒聽過原聲,自然模仿不出來。
「宗夫人?你怎么了?」
看秦墨站在原地半天不說話,秦卜子疑惑的打量起來。
秦墨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突然,他急中生智,想到一個不錯的法子!
「我……最近……吃辣的吃多了,嗓子……不太舒服,話語便少些。」秦墨模仿著沙啞的女聲,含糊的開口道。
聲音中,最不好分辨的,便是沙啞的嗓音。
嗓子一旦啞了,人的聲音就沒了特色,說出的話音來,也大多是一個樣子,很難區別。
果然!
秦卜子絲毫沒懷疑,他笑著點點頭,「沈銘白天就請求我,說是夫人最近不舒服,讓我務必給夫人看看。」
「看來,夫人病的不清。」
「既然說話不舒服,夫人還是少說些話吧!」
這秦卜子,真是善解人意啊!
正中秦墨下懷。
秦墨急忙點點頭。
感謝宗沈銘他八輩兒祖宗,宗沈銘簡直是他的守護神。
「好了,夫人跟我進煉丹房里,我且看看夫人的病。」秦卜子笑著掏出鑰匙來,打開煉丹房的門。
往里面走的時候,秦卜子還和秦墨笑著聊天。
「沈銘算是好男人了。」
「前些天,就一直求著我,幫宗夫人你看看病,我一直抽不開時間,今天又來求我,我已不好意思推脫。」
「能有沈銘這樣的好男人照顧,宗夫人真是有福氣。」
秦墨支支吾吾的點頭,沙啞的說,「我家那死鬼,一直對我不錯。」
秦卜子微微一愣,大笑了兩聲。
「白天沈銘和我說,晚上會派人請我過去,卻不想大晚上的,還勞煩宗夫人親自跑一趟,是我秦卜子失禮了。」
說著,秦卜子還沖秦墨歉意的鞠了一躬。
秦墨搖了搖頭,表示並不在意。
這秦卜子,當真算得上性格好的了。
如他這般,在秦城之內,地位和秦家幾位大長老平齊,更是後勤總負責,能對宗家三房夫人如此客氣禮遇,看來平常就是位知書達理之人。
「夫人,請坐。」
秦卜子帶著秦墨進了煉丹房,秦墨不由環顧四周。
面紗之下,雖視線漆黑,但勉強也能看得清楚。
煉丹房就是一個圓柱體,其中有一條盤旋環繞的樓梯,而圓柱體內壁,盡皆擺放著一排排琳琅滿目的丹葯、葯草,隨著盤旋樓梯,能直達圓柱體頂端。
而丹葯從底部內壁,也直通頂部。
整個煉丹房,看起來就像被丹葯、葯材給包裹了一樣。
秦卜子坐在一塊墊子上,在他面前放著一張矮桌子,他笑著請秦墨也坐在對面的軟墊子上。
秦墨坐下後,秦卜子給他倒了一杯水。
「宗夫人,天色已晚,就不閑聊了,我直接為你看病吧!」秦卜子客氣的說,「你把手伸出來吧!我先替你把把脈。」
秦卜子略顯疲憊。
作為秦家後勤總負責,不光負責煉丹制葯,還要操心很多其他的事。
若不是答應了宗沈銘,他現在應該早就休息了。
大晚上還要來煉丹房,也沒什么閑聊心情,只想趕緊幫宗夫人看完病。
秦墨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他緩緩伸出一只手來。
心里不斷乞求,秦卜子不要注意他的手,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還好的是,秦卜子將手搭在秦墨脈搏上,便閉起眼來,開始為秦墨細心診脈。
時間一點點流逝。
秦墨緊張的額頭冒出冷汗來。
秦卜子的眉頭,則越皺越深,最後甚至漸漸的有些驚詫。
他不確定的又用力摁了摁秦墨的脈搏,又是一番細心診斷,神情卻也越來越不好了。
「這……」
過了半響,秦卜子才艱難開口。
他很是不確定說道,「我把脈數十載,還從未見過女子,有宗夫人這般脈象的!」
「宗夫人不僅沒病,氣血還甚是旺盛!」
「很多男子,都比不了宗夫人這般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