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沒有例外(1 / 2)

官場之風流人生 更俗 1744 字 2020-06-26

秦丙奎昨天坐沈淮的車離開後,孫興同知道肯定會發生什么事情,但什么消息都傳不到他的耳朵里來,叫他一宿在床上跟貼烙餅似的,翻來覆去都沒有睡著。

等到清晨,都不見秦丙奎那邊有什么回應過來,孫興同忍不住打電話到秦家,一個小時前後拔了七八通電話,都沒有人接。

孫興同不知道秦丙奎的妻子一早也給縣里派車送到醫院里照顧秦丙奎去。

孫興同打電話聯系徐福林、徐建中父子倆,徐福林的妻子倒是在家接到他的電話,但她不知道昨天半夜兒子徐建中趕過來拉著徐福林去哪里了,徐建中還把手機落在家里忘了拿,壓根就聯系不上。

孫興同心慌意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要是徐福林、秦丙奎扛不住壓力,把他給交待出去,他也清楚後果會有多嚴重。他在四安老家坐不住,胡亂扒拉了兩口粥,就開著鄉里的老吉普趕往城關鎮。

到了城關鎮,孫興同也不敢去縣里打探消息,就跟溺水的人一樣,沒有絕望之前,絕不敢放過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機會。

孫興同老家在四安鎮,父母兄弟姊妹都在四安,他自己早就「進了城」,縣里給分配的公房也換了好幾套,現在一家三口住一套三室兩廳的大套房,只是他平時在鄉里工作,難得回來一趟。

孫興同將車停到樓下,下樓進屋看到讀高中的兒子在屋里看電視,才想起今天是周日,沒看到妻子孫美的身影——這些年他跟在縣婦聯工作的妻子孫美關系疏淡,這時候心里焦躁,也無意問兒子妻子大禮拜天的跑哪里去了。

到書房打了幾個電話,秦丙奎那邊始終聯系不上,徐福林家里的電話也沒有人接,眼看著干坐著也不是一回事,孫興同怕開老吉普車顯眼,推著自行車就往徐福林家趕去。

孫興同家跟徐福林家,就隔兩條巷子。

孫興同住的是政府分配的公房,徐福林則在前些年買下一塊宅地,建起三樓三底的一棟小樓,樓面貼掛高檔石材裝飾,鐵柵院牆,院子里種滿著花草樹木,此時葉茂蔭深,角落里還有一座小魚池,豎了幾方奇石,布置得就跟市里的別墅似的,在左右民房的襯托下,顯得額外的鶴立雞群。

等不及孫興同去欣賞徐家宅院的奢華,就聽見小樓前傳來喧嘩聲,他推車走到前面,就見徐福林、徐建中父子就在大門口給一伙五大三粗的人截住,正給揪住脖子吵吵嚷嚷的往院子里推。

孫興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不敢往前湊,推著自行車站在院牆外,看著徐福林臉憋得通紅,給揪住脖子推著往後退,沒注意到後面的台階,腳後跟磕台階,一屁股坐|台階棱子上,半晌沒能坐起來,而這伙人顯然不管他摔著沒有,揪住他就往屋里拖。

「徐家看著光鮮,副縣長都給撤了職,還撈什么公司開,還以為錢有那么好撈,這不為了撐攤子欠了一屁股債,讓討債的討上門了?」

「要不要進去勸,不要真叫人給打了?」

「勸個毛,活該徐狗子受這活罪,之前左鄰右舍有哪個人叫徐狗子看眼底里的,請他家幫個忙,可曾想著是左鄰右舍少伸手撈兩毛錢?你們愛去勸不勸,老子就圖看個熱鬧……」

聽著圍觀的左鄰右舍議論,孫興同才知道徐福林、徐建中父子剛從外面回來就給這伙討債的給堵在大門口,他傻怔怔的站在院牆外,不知所措。

他當然知道眼前徐家遭遇的上門討債事件,與昨天秦丙奎跟沈淮去市里,絕對不是孤立的兩樁事——別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孫興同倒是比這些左鄰右舍知道更多,也是徐福林、徐建中為了安他的心,不可能事事都瞞著他,不露一點暗示去安他的心。

徐家在徐記酒樓給強拆後,多年來撈下的家底就差不多空了。而徐福林給開除公職之後,徐建中在西城區承包土方,反倒干得風生水起,甚至連入手工程機械的款子都是西城區那邊的人主動借給徐建中的——這背後意味著什么,孫興同也能想明白。

要是連這個暗示都沒有,孫興同也沒有膽量跟著徐福林兩眼一抹黑就去蠻干。

現在這伙人沖上門來討債,這又是怎么回事?

孫興同正驚疑不定時,小樓里傳來砰里啪啦砸東西的動靜,他探頭看里看,「砰」一只電視機從二樓砸過玻璃窗,落在院子前的水泥地上,塑料碎片跟電子零件散了一地,接著又有桌椅等物往從二樓砸下來……

孫興同一顆心仿佛浸在冷泉里,從頭寒到腳:這些年他在官場混跡多年,也知道一些道理,這事他們要是干成了,才有利用價值,要是干不成,就是扔給誰都嫌臭的臭狗屎一堆。

秦丙奎不知所蹤,徐家又是這般情形,孫興同即使還想抓根稻草,心里也明白大勢已去……

看著院子里的情形,孫興同也知道這時候沒辦法跟徐福林、徐建中父子說上話,推著自行車往回走,出巷口就差點給一輛卡車刮到,在刺耳的剎車聲里嚇了一身冷汗,也顧不上司機破口罵娘,落荒而逃,回到家失魂落魄的坐在床頭,一時不知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