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室中。

方平盯著數據看了一會，平衡。

292萬的氣血，23000差一點的精神力。

若是真的轉換到了平衡狀態，氣血大概261萬卡，精神力26100赫的樣子。

可如此一來……方平的戰力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會跌落不少。

「值得一試嗎？」

方平不知道，可既然系統出了，他不介意試一試。

精神力到了26000多赫，哪怕氣血下跌，到時候本源世界應該可以擴充到700米以上了，足以彌補損失。

「平衡到底有什么用？」

方平不知道，這其實只是他自己思考的一種可能結果，系統沒給任何提示。

「試試就知道了！」

方平不再想了，開始嘗試去轉換氣血。

氣血跌落100卡，精神力上漲1赫。

初次試驗，方平沒敢轉換太多。

結果沒太大的反應，氣血跌落的少，精神力漲幅少，幾乎沒任何差別。

1000卡……5000卡……1萬卡……

當氣血跌了1萬卡，方平臉色微變。

跌了1萬卡，他可以明顯感受到實力下滑了一些，可精神力漲幅100赫，感覺用處不大的樣子。

當然，本源世界好像在進行最後的蛻變。

可原本，本源世界就是在蛻變中的。

「這要是不成功，我豈不是平白跌了幾十萬卡氣血？」

方平牙疼，麻煩了！

「繼續！」

都已經跌了一萬卡了，方平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一萬卡氣血的跌落，不但是氣血跌落，方平還發現，自己的肉身強度在跌。

之前緊密無比的骨骼，好像出現了一絲絲松動。

顯然，系統這種逆天的轉換能力，沒給方平偷雞的機會。

若是肉身強度不變，那方平其實只需要恢復氣血就行。

現在，肉身強度在跌，那就截然不同了！

不過方平也發現了一點不同之處！

他本源世界中，懸掛高空的腦核，之前還是有一些裂縫的，此刻，按理說隨著精神力的增強，裂縫該更大才對，可現在，一股無形的力量融入其中，反而消失了一條裂縫！

拆東牆補西牆！

方平忽然有了這種感覺，他用自己的肉身力量，去修補了腦核的裂縫！

代價是肉身強度下滑！

2萬卡，3萬卡……10萬卡……

當轉換了10萬卡，方平感覺太明顯了，肉身強度比之前差距有些大了。

……

就在方平轉換氣血的同時。

禁忌海深處。

一處殘破的天地中。

一位樣貌儒雅的中年男子，背負雙手，踏步前行。

後方，王金洋背負長弓，跟著向前。

中年男子邊走邊道：「你是我當年最出色的弟子……沒有之一！」

王金洋微微躬身，「若是說戰，那王金洋不敢當，若是說王金洋，那老師既然如此說，弟子雖不敢，也願努力去做到！」

「無需太過糾結。」

中年笑道：「活成誰，全看自己，你還是有些執著了。戰也好，王金洋也好，都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

王金洋笑了笑，也不再說。

中年繼續道：「四位極道天帝中，滅和霸天帝短板是最明顯的，斗和戰，知道極道的缺陷，所以在努力彌補這些缺陷。

斗，其實短板最不明顯，他能量強大，肉身強大，靈識方面……也是極強！

他雖未展露出來，可斗應該是四人當中，最接近皇的強者。

戰，他也在彌補這種缺陷。

昔年，他拜師神皇，為的是學神皇的長生之道，拜師人皇，為的是學人皇的氣血之道，也可以說肉身之道。

而拜師我……為的是學中庸之道，或者中和平衡之道。」

戰有三師！

神皇，人皇……東皇！

此刻，中年卻是說出了這番話，若是有外人在場，恐怕會震撼，也會驚呆。

三皇當中，此人唯獨沒提東皇！

中年和王金洋都沒說這些，中年男子繼續游走在破碎的天地中，笑道：「我在九皇當中，並不突出。九皇當中，有戰力強大的地皇，有老謀深算的人皇，有霸氣無雙的獸皇，有仙風道骨的神皇，有敢愛敢恨的靈皇……」「東皇……神皇之後的第二位皇者！」

中年笑道：「天地先有神皇，再有東皇，之後才有了其他諸皇……」

「我證道之時，不先不後，不早不晚。九皇當中，我既不突出，也不平庸，處於中間位置。」

「我什么都拿手，煉器、煉丹、布陣、肉身強大、靈識強大……可也什么都不拿手。」

「比肉身，我不如霸天帝，比靈識，我不如滅天帝，比能量，我不如斗天帝，甚至最後還不如戰。」

中年再次笑道：「不和極道比，和其他幾位皇者比，我也一樣。我肉身不如獸皇，靈識不如神皇，氣血不如人皇……」

「可你要知道，久戰之下，東皇第一！」

中年說的平淡，「九皇曾切磋過，也和四帝切磋過。切磋戰，東皇五戰三敗，敗給了霸天帝，敗給了滅，敗給了地皇……

可那是切磋。

生死之戰，結果恐怕截然不同，因為……他們霸道一時，卻是難以霸道一世！」

「而我……可以！」

中年回頭，王金洋沉吟道：「因為老師均衡？」

「可以這么說。」

中年笑道：「戰當年來找我，說他不想當霸天帝，不想當滅天帝，想走出自己的道，可他發現，無道可走！神皇教不了他，人皇教不了他……他問遍了其他八皇三帝，沒人可以教他。

如何走出自己的道？

他來找我，我告訴他，我可以教他，可教出來的戰，也許也會成為平庸的天帝。」

王金洋想了想，點頭道：「戰在四帝當中，的確算平庸。他沒霸天帝和滅天帝那么特色鮮明，也沒有斗天帝那樣無所不能，四帝當中，若不是他箭指諸皇，恐怕沒幾個人會知道他。」

「不錯！」

中年笑道：「有人說，戰是氣血極道！氣血極道……那肉身是極道嗎？」

肉身養氣血，肉身不強，哪來的氣血極道。

這一刻，王金洋陷入了沉思中。

「是！」

中年笑道：「他氣血既然是極道，那肉身必然是！可他肉身沒霸天帝強大，如何是極道？戰的力量掌控極其高，這其實還意味著一點，他靈識也極為強大，那是否是靈識極道？」

王金洋沉聲道：「所以戰是全能？」

「可以這么說，也可以說是中庸！」

中年笑道：「戰和我很相似，當然，也不相同！這一切在於選擇的不同，戰和我都選擇了均衡發展。這樣有好有壞，好處很明顯，沒有短板。

壞處也明顯，不夠突出。

各種力量的均衡，其實還有很多好處，一般武者體會不到。

當力量均衡之時，其實便是一次蛻變，潛力的蛻變，前途的蛻變，包括自身各種極限的蛻變……」

王金洋聽了一會，想了想道：「其實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三門可以齊出，一起打破三門，是嗎？」

「三門……」

中年想了想，點頭笑道：「也可以這么說，一起打破三門，證道成皇，這樣的皇，會更完善，更全面。」

「老師當年是這樣嗎？」

「我證道之時，還沒三門，有些遺憾，當年不曾想過太多，肉身還是欠缺了一些，最終前後腳證道……」

中年嘆道：「這樣的皇，不夠完善，不夠無缺！甚至還不如神皇這些人專一一項證道，所以證道後也平庸了一些。

戰當年想的是，一起證道，最終卻是失敗了。

霸天帝和滅這二位，那是早早打破了那扇門，雖然沒有真的門存在，可的確打破了那個關卡，並且走了一大截，可後面因為其他的缺陷拖累，走不下去了。」

「至於斗，他野心更大，他想萬力歸一再去證道，他也許做到了，卻是發現無法證道，斗也失敗了。」

王金洋聽到這，再次點頭，又道：「老師，那我現在該如何去做？」

「你……」

中年看著他，想了想才道：「你轉世重修，應該是為了完成當年不曾完成的願望。你現在還有機會去做……」

「可我已經反走了大道……」

「無妨！」

中年笑道：「門，是虛幻的門！你的門，不在這！其實都是，門，只是虛幻的門！真正的門，不在這。破一道門也好，破兩道門也罷……終歸是虛幻的門，真正的門，沒破。」

「我要說的是，最終，若是遇到了三座門，一起打破它！那時候，你才是真正的皇，無敵的皇！」

王金洋沉聲道：「這是本源的門，那初武有門嗎？還是說……初武真的無法證道成皇？」

「初武……」

中年笑道：「初武的門，在心中！斗也許看到了門，可他沒辦法打破他！不止是斗，當年那位其實也看到了門，可他也無法打破，所以他選擇了另辟蹊徑，開創了本源，用本源的力量去打破那扇門！

如此一來，那扇門是外力打破的，所以他的道……其實也欠缺了一絲絲。

若是斗能不憑外力，去打破那扇門，那他可能會超越那人。」

王金洋點頭，想了想再次道：「老師……隕落了嗎？」

中年輕笑道：「生生死死，哪有那么容易分清！本體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我也不知道。我是分身，還是投影，又或者干脆只是一段過去的記憶……我也分不清，你也別想分清。

所以我才說，你是王金洋還是戰，沒必要去區分，去在意什么。

就如我，我是東皇，還是我自己，我也不會去想。」

中年繼續朝前走去，感慨道：「這是我當年的道場，早就殘破了，昔年，陪我一同飛升天界的人，都死了。而今想來，萬事皆空，緣起緣落，滄海化桑田，誰能永恆存在？」

王金洋微微凝眉，「想永恆的人，恐怕也有吧！」

「有，當然有！」

中年笑道：「其實到了這個地步，追求的就是永恆，自由，無拘無束，逍遙在天地之間。」

中年不再說這個，又道：「這次你找到了此地，那就是緣。戰也好，王金洋也罷，我能給予你的不多，教給你的也不多……

為師唯一能做的，便是將你的力量合一，鍛骨，煉神，壯血，在於一道！

人有三道，為師將你三道合一，你走一道，看看能否最終去領略三焦之門的風光……」

話落，中年一聲輕笑，對著天空一劃。

下一刻，一片宇宙出現。

一顆不大的星辰出現。

中年踏空而行，王金洋眼神恍惚，一眨眼，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本源世界。

下一刻，他確定了，就是自己的本源世界。

他非絕巔，原本應該是看不到這些的，可此刻，他看到了。

一條大道通往無盡虛空，大道不長，很短暫，然而卻是極其寬闊。

中年笑道：「這是你的道……不過道有三重！你們這些人，看到的其實只有一重道，你走的道，主要走的道，卻看不到剩下的兩重道！」

話落，中年隨手一揮，這一刻，王金洋看到了既然不同的一幕！

他的大道，此刻居然如同立交橋，呈現出了三重！

最上層，大道走了不到300米。

中間一層，走了800多米，這是他現在在走的道，最實的道路，下方一條，也有些虛幻，走了不到百米。

中年笑道：「朝前走，走到了盡頭，那就是門戶，虛幻的門戶！可當你打破了一重門戶，你會發現，還需要再走，繼續走，走出一樣長的道路，你才能看到隱藏在上方或者下方的第二道門戶。

如此三番，接連三次，你才能真正的打破你的三焦虛門，真正看到大道所在……」

王金洋有些恍惚，「30萬米外，是第一道門！而第二和第三道門，其實就在那道門的上方或者下方，你卻是看不到，必須再走一次，才能看到，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