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費力了！」

方平看著蒼貓在努力破門，輕笑道：「省點力氣！這門戶破九之力也只是打破一個小孔，哪有那么簡單被你我打破。」

「喵嗚……」

蒼貓悲鳴，「騙子，你要死了……」

「是啊，要死了。」

方平忽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輕聲道：「死其實也沒什么好怕的！當然，我也不是那么輕易放棄的人……」

方平頓了頓，看向四方，奇怪道：「之前打破了門戶，後方有大量的能量，可現在我們既然在門後的世界，為什么沒看到？」

「這世界，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

方平已經明悟，這門後世界，比他預期的還要復雜。

這地方，也許還有一些特殊之處。

之前的那些能量呢？

氣血之力呢？

都沒了！

還是說，門戶如同一堵牆，那些東西都在牆體內？

蒼貓打不開氣血之門，方平絲毫不意外，這貓再強，也沒希望打破這破九都難以擊碎的門戶。

「走，大貓，找找別的出路！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能量所在，若是能找到，鍛造精神力，你這貓也許能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精神力皇者。」

蒼貓精神力很強大，不過到了蒼貓這地步，就算強大，也難以運用到實戰上。

不過再強大一些，這貓也許有希望精神力證道。

蒼貓「喵嗚」一聲，它不想去找，它就想打破這門戶回家。

方平身影消散了大半了，哪怕不斷用本源氣補充，此刻也無法凝聚實體。

方平沒管它，拖著大貓的尾巴，沒給它繼續抓門，抓了沒用。

拖著蒼貓走在這浩瀚的宇宙中，方平已經看不到王若冰的那顆星辰。

方平忽然道：「之前那只手，從哪來的？是外面還是內部？內部的話，代表這地方有人！外面的話……代表那人可以進入這世界。」

方平說著，繼續道：「這世界，四道門擋住了去路！哪怕皇者，想進來恐怕也得通過四道門戶進入，這么說，之前出手的那位，要不在這世界，要不……掌控了一道門戶！」

蒼貓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不太明白方平這時候為何還要說這些。

方平卻是極為理智，分析道：「大貓，之前鎮天王他們說，斗和神皇有可能降臨！這代表他們也許沒掌控門戶，而且能降臨，那也許不在這邊空間中，這片空間沒那么容易降臨。

再換句話說……之前出手的那位，未必就是神皇！」

蒼貓還是迷糊，此刻也不再催促方平離開，因為……好像真的無法離開了。

此刻，方平有事要交代，蒼貓也只好傾聽。

「九皇四帝……」

「其實不止這13位強者，還有開辟本源那人，還有鎮天王的師父陽神……」

方平笑道：「我們總是容易忽略這幾位，實際上，暗中潛伏的強者，也許超過了15位！」

「王若冰是神皇的門人交給龍變的，就一定是神皇在布局？那也未必……」

蒼貓忽然道：「你不是說，都給打死，這樣不就不用分析了嗎？」

「……」

方平愣住了！

忽然看向大貓，這貓一句話……簡直堵的自己無法反駁啊！

是啊，他現在分析來分析去，其實是想將九皇四帝做一個劃分，哪些人可能是敵人，哪些人有希望拉攏。

可被貓這么一說……

方平忍不住笑道：「靈皇還在其中呢。」

「那就不打大胖子，把其他人都戳死！」

「那要是靈皇也參與了布局呢？」

蒼貓陷入了糾結中，嘀咕道：「那要不……要不打她屁股……」

方平翻了個白眼，這貓的建議永遠都是這么不靠譜。

方平也沒再分析，這些事，蒼貓若是能回去，一說，老張他們也能判斷出一些東西出來。

等死，也不是方平的風格。

此刻的方平，雖說表現的雲淡風輕，可也不想就這么白白死了，哪怕真的要死，他方平也不能死的這么無聲無息。

活著的時候輝煌，死了……他也要輝煌！

若不是有些顧忌，怕牽連了蒼貓，此刻的方平，也許根本不會找什么出路，浪費時間。

他之前也許根本就不會離開王若冰的本源空間，而是想辦法干點什么。

甚至直接摧毀了那顆星辰，讓一些人的計劃落空。

不過此刻蒼貓還在，方平還是放棄了這些計劃，他死了，蒼貓未必會死，到了這地步，何必拖著這貓一起送死，他若是真破了一些人計劃，那些人絕對不會放過蒼貓的。

何況……也未必能破的了。

方平深吸一口氣，哪怕本源體不用吸氣。

將心中的一些不甘和躁動壓下，方平思維迅速運轉，開口道：「這些門戶，都是後來才打造的！一開始，本源世界中並沒有門戶。

既然沒有門戶，那為何要在這打造四道門戶，封鎖這片本源宇宙？」

「為什么？」

蒼貓順著話問，它不知道。

「封鎖的這么嚴密……之前說是為了讓本源武者更好的走本源道，九皇四帝是功臣，為了減少本源武者的自爆概率……現在我倒是不太相信了！」

方平笑道：「這地方，必定有秘密！不止是之前的秘密，還有其他秘密。若是只是為了連接那些大道，其實也沒必要鑄造這些門戶……

大貓，看出來了嗎？

這四道門戶……是不是更像是城牆，囚籠！」

蒼貓點頭，順著方平的話說就對了，此刻，蒼貓很悲觀，騙子要死了，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這地方，是為了困人，還是困物，又或者……干脆是困住真正的大道？」

蒼貓點頭，雖然不懂方平說什么，不過覺得很厲害，這就足夠了。

「你這貓……」

方平也是無奈，我說什么你都點頭，壓根沒辦法給我提供思路，真不靠譜。

「不管現在的人修的道是真是假，我覺得，前面一截恐怕還是真的！若不是如此，萬年前門戶沒鑄造之前，大家修的道，難道都是假的？」

方平繼續道：「如此說來，可能只有後面的道才是假的道！」

「假的……那也許真正的道就在門後的世界！」

蒼貓再次點頭，有道理。

「所以，打破了三道虛門之後，也許還是要走真正的道才能成皇！」

「鎮天王打破了兩道虛門，之前和皇者交手，看起來倒是占了不少便宜……可人皇未必用了全力，加上那么多破八，居然才能抵御一位皇者……皇者和他們的差距還是很大。」

「皇者……真的只是剛破九嗎？」

「那也未必吧！」

「皇者為何能這么強？昔年，這些人也只是和初武破八交手，不分勝負，僥幸斬殺了初武破八，這才證道了皇者，差距……其實應該沒那么大的。」

「按照鎮天王的說法，這一切就在於最後一步。」

「而我現在覺得，破碎了三道虛門，就算你破九了，也未必有皇者那么強。」

「虛門成皇不靠譜，我看，還得打破真正的門戶……才能成皇！因為真正的道，在門後！」

對蒼貓而言，方平說的話，總結下來就四個字，不明覺厲！

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可現在說這些……沒用啊。

騙子還不想辦法嗎？

方平腦海中，一條條線索匯聚，忽然道：「大貓，也許我們看到的世界，未必就是我們看到的全部！這地方，也許不止這一重天地，而是四重天地！

氣血，精神，生命，能量……

我們此刻所在的，也許只是其中一重天地，氣血天地。

若是我推斷正確，那類似於王若冰的星辰，應該有四顆，可能並不是都在這重天地，而是分布在四重天地。」

「哦……」

蒼貓回了一句，繼續看著方平，然後呢？

方平沒管它，喃喃道：「我曾在悟道涯，看到過一幕……」

方平忽然看向這虛空，看向這宇宙，看向這門口世界，囈語般道：「當日，那位本源星辰破碎……我沒細看，可如今看來，是不是就在這破碎了他的本源星辰？」

「這片門後的世界，是否是他當年證道本源的地方？」

「這地方……還有秘密！」

蒼貓之前還很悲傷，此刻被他說的頭暈目眩，只覺得腦袋脹痛，悲傷都消失了七分，稀里糊塗道：「哦，然後呢？」

「……」

方平心累，大貓，你成熟點吧！

我正在揭秘三萬年來最大的秘密，你就不能上點心嗎？

三萬年前，本源開辟，之後才有了今日的一切。

一切的變故，都要回溯到三萬年前，這樣才能推出所有線索，這貓怎么不上心呢！

「這里，也許就是本源道的終點，可這個終點……也許當年因為那位的本源星辰破碎了，出現了一些變化！」

「皇道有缺……我看那位就未必有缺！」

方平摸了摸下巴，手臂都快消失了，卻是沒太在意，「我其實很早之前在想一件事，九皇證道成皇，卻是從來不提那位。

那位開辟了本源，按理說，他們成皇，這位算是他們的老師，先驅。

可沒人提他！

哪怕沒證道的四帝，也不提他，戰天帝的幾位老師，都有記載，卻是沒人記載過他們拜師那位。

可那位若是沒傳道，其他人如何走本源道？

這代表，那位是傳了道的，可傳了道，皇者氣度應該都不會差，不至於連這位提都不提，要不那位自己要低調，要不就是……翻臉了！」

方平眼神雪亮，「是的，可能翻臉了！九皇四帝和對方都翻臉了！所以才沒人提及那位，一個學生翻臉還正常，惹得13位都翻臉，這代表什么……這代表九皇四帝也許被人坑了！」

「而這被坑的原因……我覺得和皇道有缺有關，而這關系……可能就在這地方！」

蒼貓都快聽的睡著了。

打著哈欠道：「哦……騙子，剛剛好傷心……現在忽然覺得……」

方平臉黑，看著它，覺得怎樣？

蒼貓嘟噥一句，沒說話了。

忽然覺得，騙子哪怕死了，都是死的那么奇葩。

別人要死的時候，別提多悲壯了，騙子要死，也是要在嘴炮中死亡。

「在這地方，也許可以找到皇道有缺的缺，懂不懂！」

方平沒好氣道：「找到了缺陷，才能針對！我就算完蛋了，不是還有你們嗎？干死這些家伙才行，走，我帶你去找秘密，找缺陷！

皇道，按照你當初的說法，以及破八的經歷，應該也是歸一，力量合一，這樣的話，本源缺陷應該不存在了才對。

可還是有缺……這又是哪里出現了問題？」

「靈皇說，一群人人不人鬼不鬼的，又是什么意思？難道這些皇者，現在其實都被困在了大道中，又或者成為了大道的一份子，干脆和上古傳說中的合道聖人一樣，道滅，人死？」

方平笑眯眯道：「若是如此，那就好玩了！找到真正的道，滅了這道，也許九皇都得完蛋！」

「……」

蒼貓這一次不打瞌睡了，好奇道：「真正的道，在哪呢？」

「九皇應該是知道的。」

方平判斷道：「鑄門……也許未必是囚禁，也有可能是保護！」

「而鑄造那些假道，收割，我覺得也不會是單純的為了收割一些東西，我懷疑還是有別的目的，比如擺脫控制，或者打破限制之類的。」

方平眼神深邃了起來，「我覺得，我越來越接近真相了！而在這其中，人族又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天人界壁破碎，又是意味著什么？」

方平一拳轟擊虛空，虛空動都沒動，沒有出現他想象中的多重天地，方平臉色微變，低沉道：「大貓，你出手試試，看看這地方到底是只有這一重天，還是多重天！」

蒼貓揮舞著爪子，虛空震顫了一下，卻是沒有出現撕裂的情況。

方平蹙眉，是力量小了，還是真的只有這一重天？

方平想了想，忽然道：「大貓，你曾去過九重天，我問你，你去九重天，可曾發現過什么……」

「神皇老頭家的葯好吃！」

「……」

方平狠狠地瞪著它，蒼貓無辜，委屈道：「是很好吃呀！」

「不是說這個，我是說……」

方平忽然仰望星空，沒看到那顆照耀三界的太陽，喃喃道：「九重天……本源宇宙……大貓，你說，本源宇宙和現實宇宙到底有沒有關系？」

「應該有吧……」

蒼貓遲疑道：「本源世界，可以化為空間戰場，可以讓人進去，那就說明可以在現實世界出現的……」

「對！」

方平沉聲道：「之前，人皇差點被殺，本源宇宙深處的幾位皇者，沒有出手。而是九重天外的人出手了，這是不是代表，其實九重天外的人，比本源宇宙的人要容易出手一些，更方便一些。

那九重天外……還有十重天嗎？

而這十重天……是不是就是本源宇宙！」

「你當年去九重天，有感覺到你的本源活躍嗎？」

蒼貓愣了一下，回想了一陣，半晌才道：「好像……有吧？我不太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