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當道的時候，他其實也在破壞，暗中挑唆了南北大戰，導致地窟強者幾乎全軍覆沒。

當然，不算太明顯。

比如南北大戰的爆發，其實也覆滅了氣血一道的許多強者。

方平深吸一口氣，在貓世界中徘徊，喃喃道：「鴻坤……地皇……斗天帝……鴻宇……」

「鴻宇修的是氣血之道，不知是神皇還是斗天帝的棋子。」

「鴻坤修能量之道，卻是有可能是地皇的安排和後手。」

「斗天帝也許想要讓能量之道大放光芒，而地皇不甘心，鴻坤帶著父親之願，暗中遮掩了地窟大道？」

這樣的推論，還是有些合理的。

那這么說，鴻坤其實和斗天帝是有大仇的！

當年地皇之死，也許就是被斗天帝殺的。

因為地皇不死，地界不可能一直走能量大道，畢竟地皇才是地界名義上的領袖，他後期定然發現了問題，想要廢除能量大道。

想到這，方平急忙道：「大貓，天界覆滅前夕，地界有沒有什么廢除能量大道的條例？」

蒼貓撓頭，不太清楚道：「有嗎？仙源算不算呀？仙源吸走了能量，一開始的時候，大家修能量很麻煩的……」

「嗯？」

方平挑眉，「當年仙源計劃開啟，地皇極其支持，甚至和戰天帝翻了臉……」

他想起了這些典籍！

當年，地皇和人皇是支持仙源計劃的，而鑄造仙源，需要抽離人間和地界的能量。

若是一開始這樣下去，堅持幾千年，也許能量大道就徹底廢除了。

可後來，可能是出現了變故。

天界覆滅之後，仙源開始溢散能量，人間這邊倒是被人皇劍吸收了，而地窟卻是沒有這待遇，能量開始溢散，濃郁的能量修煉起來自然比氣血更容易。

參考之前的人間和地窟就知道了，人間武者修煉何其難，而地窟卻是簡單無比。

這就是差距！

換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選擇，也會選擇能量大道。

「也許我該問問鑄神使，仙源鑄造，一開始是不是為了後期溢散能量的！」

若是一開始沒這個方案的話，那代表仙源的變故，極有可能是斗天帝暗中出手做的。

他不希望能量大道覆滅，所以在仙源中做了手腳。

天界破滅，地皇戰死，能量溢散……

如此一來，能量之道盛行，誰還能攔？

無人可攔！

鴻坤若是地皇的後手，暗中布局，成為了能量虛門中轉點所在，那鴻坤可能會按照地皇的遺願，破壞能量大道的發展！

蒼貓提供的一些消息，瞬間讓方平推導了很多東西出來。

方平心中盤算了一陣，微微凝眉，他能想到，斗天帝呢？

斗天帝是否也能想到？

想到這，方平盤膝坐下，不再管真身，迅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分身身上。

……

小院中。

方平分身睜眼，看向斗天帝，笑道：「前輩，晚輩還有一些問題想求前輩指點，前輩方便指點一二嗎？」

斗天帝很好說話，笑道：「你說。」

「前輩，您是三界能量之道第一人，能量之道和氣血之道，其實可以歸類為同一道，是這樣嗎？」

斗天帝想了想道：「大體上可以這樣區分，細節上有一些差距。」

「我之前，其實去過本源宇宙深處，隱約間卻是只看到了三扇門戶，前輩，那破碎真門的話，破氣血之門和能量之門，是同一門戶嗎？」

斗天帝看著他，感慨道：「你倒是見多識廣，連此都知道。」

「真門，虛門……其實唯有到了極道境或是皇者境，才會知曉一二。」

斗天帝笑道：「皇者，那就是破碎三門，三道真門，這就是皇者！否則，哪怕破一門，走的再遠，也只是極道。」

方平意外，「前輩是說，皇者其實都破碎過三門？」

這一點，出乎他預料，他以為皇者只是各方面破九，沒想到卻是三門皆破。

「不錯，皇者之所以被稱之為皇者，便是破碎三門，實力相對要平衡許多，而極道，一般情況下只是破碎了一門，如滅，只破碎了靈識之門……

當然，當年無門存在，只是一個泛指，大體上是這樣的區分。」

斗天帝沒在這上面細說，繼續說起能量之門，笑道：「能量之門，一開始並未鑄造，當年老朽破關，破的其實也是氣血之門那個方向。

不過後期，源地……也就是你所看到的三門，三門之後有片宇宙叫源地。

後期，源地出現了一些變動，三門之間，開啟了一道裂縫，三門不再封閉，不再合攏。

那時候，九皇四帝聯手，還是鑄造了一扇能量之門的。」

方平挑眉，馬上道：「這么說，能量之門是存在的！」

「存在。」

「那誰來坐鎮呢？」

方平挑眉道：「而今，有一些皇者在三門之前坐鎮，卻是沒看到能量之門，前輩，那能量之門去哪了？誰在坐鎮？」

斗天帝也是凝眉道：「你沒看到能量之門？」

「沒有。」

斗天帝沉吟了一會，「能量之門和三門並非同期鑄造，可能所在的位置不同，隨意你才沒看到，老朽畢竟只是片段，倒是不太清楚這些。」

「那現在的人要是證道，必須要破碎四門才能成皇嗎？」

「那倒不用，氣血之門和能量之門，破一即可。」

方平沉默一陣，又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破碎了能量之門，就是說，徹底打碎了能量之門，會有什么後果嗎？」

斗天帝喝著茶，輕笑道：「那牽一發動全身，可能會導致整個源地出現問題。所以能量之門，和其他三門一樣，都不可以輕易破碎。」

「皇者證道不是要打碎嗎？」

「那不同，皇者證道，踏入源地，可以鎮壓一些異動。」

方平點頭，又道：「說起來，如今三界修煉能量之道最強的應該是鴻坤，第二是黎渚，前輩，這兩人有希望成皇嗎？「

「鴻坤老朽倒是知曉，你說的黎渚……」

「現在的地界領袖之一！」

斗天帝輕輕點頭，笑問道：「鴻坤修煉到了何等地步了？」

「破碎了能量之門虛門的地步。」

斗天帝笑道：「那的確進境迅速，昔年鴻坤想學能量之道，老朽見他心誠，便傳了他能量之道，不曾想，而今居然也走到了破八之境……」

方平笑的有些賤，賊兮兮道：「前輩，我和他有仇，和他交手了無數次，滅了他的教派，干掉了他無數門下弟子……您老要不要告訴我一下，能量之道有什么缺陷？

我看看能不能借著機會干掉他！」

方平說著，又道：「前輩，您可別以為他是您傳人，和您是一伙的，這家伙到處宣揚，他老子被人干掉了，就是前輩你殺的！

一副要找你報仇雪恨的樣子，我看他是活膩歪了。

前輩，要不你告訴我他的缺陷所在，我幫你干掉他！」

斗天帝失笑，很快，微微嘆道：「地皇寂滅了嗎？其實，老朽當年就覺得，地皇遲早要遭劫，太過高傲，得罪的人太多……」

這些人，都是一副地皇死了不稀奇的態度，方平都奇怪了，地皇有這么招人恨嗎？

聽這老狐狸的語氣，方平也是頭疼，真的不好判斷一些東西。

聽不出什么異常！

也沒教自己什么東西。

不過……

方平很快想到了什么，又賤兮兮道：「前輩，其實我才是你一家的，自己人！」

「前輩和其他三帝都是兄弟，我和其他三帝也是兄弟，這算不算一家人？」

斗天帝再次失笑，身旁，蒼貓瞥了一眼方平，不要臉，剛剛還在罵他來著，現在就開始稱兄道弟了。

「還有，前輩，其實我們淵源真的很多的！」

方平咧嘴笑道：「前輩幫我很多次的，之前人皇對我出手，神皇對我出手，都是前輩救了我！非但如此，前輩，您分身也曾幫我多次……」

「嗯？」

斗天帝看著方平，方平笑道：「前輩，還跟我鬧呢，別裝了，風雲道人不就是您老嗎？蒼貓都聞出來了，天木也感應到了，您老幫我這么多次，我還沒來得及感謝您呢。」

方平笑的跟花似的，笑呵呵道：「前輩，說真的，您老幫我不會有別的目的吧？」

「……」

斗天帝頓了頓，輕笑道：「外界的事，老朽一無所知，你所說的風雲道人……是老朽分身嗎？此事老朽倒是不清楚。」

「前輩別鬧！」

方平笑呵呵道：「我和前面幾位皇者溝通過，雖然對外界的事不清楚，不過還是有些感應的，多少有些模糊感應，前輩的分身風雲道人和我接觸多次，我不信前輩沒感應出來我身上的味道……」

斗天帝失笑道：「你這是分身，老朽還真沒感應到。」

「那倒是我失誤了！」

方平點頭，不過也不在意，笑眯眯道：「前輩，反正我說的是真的，風雲道人跟我關系可好了，你隨便去問，當然，此事我不會暴露的，我知道前輩隱藏身份肯定還有事要做，前輩放心，我保證不會告訴其他人風雲道人是前輩分身！」

「……」

斗天帝看著他，無言，也不說話。

「我就說，怎么看前輩仙風道骨的，第一眼看去就覺得熟悉，而且還有親切感，原來是風雲那家伙，那家伙也是這樣……咳咳，前輩別誤會，我可不是說您。」

此刻的方平，面帶笑容地看著他。

這一刻，方平心里有了一點判斷。

風雲道人——斗天帝！

十有八九！

一直以來，方平都知道風雲道人背後有一位皇者，卻是一直無法判斷出是誰。

今日，他有一些判斷了。

也許……斗天帝一直在監視鴻坤！

一些線索，被他串聯了起來。

風雲道人要不是他的暗子，要不就是分身，分身的可能性其實最大！

那家伙，活的太長了，太識趣了！

而眼前這人……是風雲嗎？

方平看著斗天帝，眯著眼，面上帶笑，是你嗎？

風雲進來了嗎？

他不知道！

可若是風雲悄悄進來，是斗天帝的分身的話，也許可以獨自進入，因為他可能破九了！

風雲這個搞事精，天天弄什么排行榜，破八都敢進行排名。

這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聖人有這膽子？

有這心氣？

方平舔了舔嘴唇，再次看向斗天帝，笑的燦爛，風雲，你瞞不住我的！

對面，斗天帝也在笑。

兩人相視而笑，笑的蒼貓大臉帶懵，咋了，這倆傻子干嘛都在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