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以為是他的功勞，壓制了坤和宇，可也不想想，人家有爹撐腰，憑什么要怕他？」

方平揚眉，倒是沒繼續說這個，又道：「那破億的話，具體多強？」

「你破億了再說！」

「我覺得很快的事。」

陽神睜眼，扭頭掃了他一眼，笑呵呵道：「倒是自信，就靠你那半吊子的第二源地？」

陽神不屑道：「這么說吧，你那半吊子第二源地，說來說去，其實還是本源，還是扎根源地的！你真以為和源地就沒了關系？

你借用了源地的力量，怎么可能沒關系！」

陽神打著哈欠道：「就跟這肥貓似的，它的算第二第三源地嗎？說算，其實能算。但實際上，還是跟源地有瓜葛。

天要是想弄死它，麻煩不會太大。」

方平微微蹙眉道：「我們的本源世界，和源地是割裂的！」

「割裂？」

「和本源宇宙也割裂了？」

陽神不以為然道：「既然沒割裂，那就不算！第二源地，真要想和第一源地脫離關系，那得和整個本源宇宙割裂，這樣才算！」

方平眼神閃爍了一下，忽然道：「前輩的意思是，我們的本源世界，和本源宇宙還是相連的，所以不算脫離源地？」

「當然！」

「他們隨時可以進入我們的本源世界？」

「那當然！」

陽神笑呵呵道：「就說這貓，它真以為它的本源世界很隱秘？怎么可能！當年又不是沒人進去過，它知道什么？」

蒼貓喵嗚一聲，有些無辜，干嘛老是說我！

方平卻是心中微微一動，他的和蒼貓的，其實還是有些不同的。

不說那個黑泥潭，其實還有一點不同。

腦核！

是的，腦核融化，包裹本源世界，三界其實只有一人做過，滅天帝！

不過滅天帝還是留下了大道之孔，沒有徹底和本源世界割裂。

而戰天帝臨死的時候，其實讓老王轉達了方平一句話。

方平想擺脫本源，那要不帶走自己的本源星辰，要不就干脆自爆了星辰。

不過會在本源宇宙留下坑洞，和源地的皇一樣。

想徹底擺脫……方平其實也要殺一尊皇來補補！

他能帶走，而蒼貓其實是帶不走的！

因為蒼貓的貓世界和本源宇宙是相連的，而方平現在全封閉，其實是不相連的！

蒼貓的本源世界可以進，李老頭就可以。

而方平的……李老頭上次進不去，而是出現在了外面，殼子外面！

方平不動聲色道：「那若是和源地連接，又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本源滅你們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多簡單的事！」

陽神淡笑道：「所以說，這三界諸強，其實還是老夫最逍遙，你們不行！」

「天帝他們為何不殺你？」

「因為……不在意！」

陽神打著哈欠，有些困意，「說你是變數，那是抬舉你，你其實改變不了什么，你若是當初走初武，可能還真是變數，可你不是，所以啊，其實老夫懶得理會你。

因為你根本無法扭轉什么乾坤！」

方平也不在意這個，又道：「前輩，能說說三年前的事嗎？」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

陽神笑呵呵道：「那個世界，我是沒去過，不過大概能猜到一些。至於你，其實不是老夫的手筆，你是不是在想，是不是老夫和種子交手，把你給放出來了？

那還真不是！

老夫和種子交手，多少年前的事了！」

「你……」

陽神斟酌了一下才道：「算是意外，也不算意外！你不用多想，你不是種子放出來的，也不是我，更不是天帝那幾位……

你其實……算是三帝放出來的！」

方平愣了一下！

三帝？

三帝都死了八千年了，怎么又扯到三帝身上了？

陽神笑呵呵道：「很意外？很驚訝？其實也沒什么好驚訝的，三帝當年雖然死了，可也不是一點後手沒留下，尤其是戰，雖然天真，可又不是愚蠢！

他也知道，一切就集中在種子身上，一切的問題，其實都源於種子。

你以為他沒找過種子？

找過！

這天真的家伙，還想過讓種子主動去填坑呢，可人家不鳥他，他能有什么辦法？」

陽神笑的玩味，「種子不鳥他，他只好找天帝，找九皇了，結果……都不搭理他。」

「怎么辦？」

「他覺得自己可能太天真了，說不定自己要去補一下坑試試，補的話，他得死啊！」

「那怎么辦？」

「死了之後怎么辦？」

「就沒辦法了？」

陽神感慨道：「是人都知道留點後手，他也會，戰又不是白痴，雖然存了赴死之心，可還是希望能有人來解決這個問題。」

「誰來解決？」

「戰擔心他死後，三界可能要滅，這要是沒人了，那還能怎么解決？能篤定有人的地方在哪？在種子身上！」

陽神搖頭道：「種子想再造三界，其實不算什么大秘密，當然，這是針對我、天帝這個層次的人而言，其他家伙倒是沒那么覺悟。

戰這個家伙，你不得不承認，他書讀的多，實力又強，天賦也有，天命眷顧……他其實和種子有過幾次接觸的。

他也知道這事，所以啊，他把希望和後手寄托在了種子身上。

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嘛！

他一開始什么想法，老夫不懂，可能是覺得也許該讓新世界的人去從內部攻破一些東西，讓一切麻煩解決掉。

也許是覺得，讓新世界的人走出來，再用外人的身份，第三方的身份和視角，去解決這個問題。

所以，才有了你的存在……」

方平凝眉，陡然想起一件事！

當日，滅天帝的投影，意味深長地告訴他，「一切可能都是我們在操控呢？」

滅天帝發現了方平帶有一些他的力量，曾猜測過五位頂級強者。

可到了最後，卻是反而笑了起來，說可能最後方平會發現，其實一切是源於他們幾人自己！

方平眼神凝重，「那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他們如何做到這一步的？

「如何做到的？」

陽神笑道：「你問我，我又不是當事人，怎么知道？當然，大體上猜到一些！三帝轉世身一起覺醒的時候，會有一些變故發生。

覺醒，不是一開始就覺醒的，這點你應該知道。

他們三人覺醒，其實就在那個時期，你也知道。

三人都覺醒的時候，他們留下的大道復蘇，本源共鳴，戰是其中的最強者，大道最強，最特殊，種子應該感應到了什么，所以趕到了這邊。

結果被戰算計了……」

方平驚訝道：「算計？」

「算計！」

陽神忽然有些陰沉，咬牙道：「戰選擇在陽城出生，絕對不是意外！他可能發現老夫就在這隱藏，這混賬東西，知道老夫和種子有恩怨……

三年多前，種子忽然聞著味道來了這，老子一看，以為它要對我不客氣。

那還會和它客氣？

當日，和它斗了一場，接下來發生了什么，老夫都不是太清楚，只感覺一箭洞穿了種子，之後就是種子遁逃，然後陽城就出現了點不同之處……」

陽神扭頭看著方平，皺眉道：「就是你！當然，一開始不顯著，後來才知道是你，你可能就是從種子內部出來的，現在你自己也這么說，那就確定了！

戰可能借三帝之力，放出了你，當然，也借了老子的力！

不過老子還真沒想過從種子內部放人出來……」

陽神說著，又搖頭道：「何況，種子對老夫警惕的很，怎么可能給老夫機會，打破它的內部世界。」

「戰那個家伙，借三帝之力，借我之力，出其不意之下，才打破了種子內部世界。」

陽神又有些奇怪道：「放你出來有用嗎？反正老夫覺得用處一般，現在的你，還是無法改變什么，也不知道戰怎么想的。

三帝轉世，我以為是他們的後手，其實不是。

三帝轉世，最後都聚集到了你身邊，不是沒原因的，因為你才是他們的核心，戰想依托你，去解決那些麻煩。

所以，王金洋這幾人，陸陸續續都到了你身邊，包括秦鳳青也是。」

陽神笑道：「你是從種子內部走出來的，那秦鳳青走到了你身邊，其實也不是意外，哪怕一開始不在一起，最後你們還會走到一起。

當然，三帝和你親近，那是因為你是三帝的布局。

秦鳳青是種子的後手，那你們就算一開始親近，源於種子，後來也會出現一些排斥，分道揚鑣其實老夫也不意外。」

方平此刻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是三帝的後手？

他想過所有人！

唯獨沒想過三帝！

因為他們死了！

死人，如何布局？

如何下棋？

系統……三帝的力量！

系統是三帝制造的，或者說是戰制造的！

他有這個實力，有這個能力！

戰天帝到底多強？

一道投影，說自己有把握一箭重傷神皇，他本體多強？

天帝、陽神、戰三人到底誰強？

方平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前輩，你，天帝，戰，到底誰更強？」

陽神嘴角一抽，敷衍道：「關你屁事！」

「戰很強？」

陽神沒好氣道：「他當然強！不過……看狀態！他若是當年的實力，自然不如我們，撐死了和穹相當，可那時候的他，隨時可破源地！

小子，是破源地，不是扎根源地，那家伙大道差點貫穿了源地，差點把天帝給串了起來，串成珠子，帶在自己脖子上！

真要那樣，不是天帝控制他，是他控制天帝了！

所以那時候天帝對他也防的厲害，他沒破源地，其實也是不想和天帝廝殺。

真要殺起來，難說誰能贏，戰沒走這條路。」

方平忍不住罵道：「他真蠢！」

「蠢？也許吧！」

陽神笑道：「按照你們現在的話說，那就是個聖母，不過也不算貶義，他真要那么干，也不一定會贏，最終結果可能是三界直接在萬年前就被打爆了！

不過臨死的時候，他應該給你留下了點什么。

你借用的力量，有三帝的力量，應該就是他留下的。

無事一身輕，他自己懶得去做，找個人托付一下，其實也挺爽。

當日秘境那一箭，大概是他特意為你留下的一箭，你要是不去秘境，可能就沒有那一箭。」

陽神笑道：「三界諸強，以為你是昊或者鴻留下的後手，不過老夫卻是知道不是，因為老夫當日就在這，還是被利用的對象，早就知道你這家伙沒什么後台，三帝也就留下了那點東西。」

方平晃了晃腦袋，還有些恍惚。

滅天帝的投影，當日可能猜到了什么！

他哪怕不知道戰的具體計劃，戰當年應該找他們拿過力量，純凈的無源的精神力！

所以，滅天帝最後才會意味深長地告訴他，方平可能就是他們自己制造出來的！

不是別人，就是他們自己！

系統一直在機械式的運轉，方平之前還覺得，是陽神或者種子、天帝這些家伙不放棄。

現在想來，不是因為他們沒放棄！

而是因為，真的和他們無關！

系統的主人，早就死了！

徹底死了！

三個死人，弄出了這東西，就是找個局外人，看看有沒有機會解決這個問題。

三帝轉世，和他靠攏，不是因為他方平多有魅力，而是因為本來就用了他們的力量，可能是冥冥中的感應。

陽城！

之所以在陽城，那是因為陽神一直就在這邊待著，戰天帝知道他在這，知道他和種子見面就要干起來，所以戰天帝連這一點都算到了。

「死人的算計……」

方平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他一直有個假想敵，大敵，系統的主人！

可今日，陽神卻是告訴他，沒有！

那個假想敵，早就死了！

這一刻的方平，有些恍惚，原來三界都猜錯了！

三界真正的知情者，恐怕只有陽神和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