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李密妙計安天下(1 / 2)

隋末我為王 吳老狼 2869 字 2020-06-27

憑心而論,在發現自軍中伏的情況下,楊玄感還不顧一切的下令發起總攻,這個選擇其實並不愚蠢,甚至還可以說是相當正確,是一個冷靜而又理智的選擇。

因為在楊玄感的印象中,洛陽隋軍的近戰能力實在太弱了,通常只要是叛軍士兵提著刀子沖到面前,不等真刀真槍的動手,洛陽的隋軍隊伍就已經撒腿逃命,與裴弘策、達奚善意交戰時如此,與元晁群、劉子翊作戰時也是如此,甚至就是與衛玄率領的大興援軍會戰也是同樣如此,習慣成了自然之下,本來就無比心高氣傲的楊玄感當然也就對自己隊伍的戰斗力充滿了絕對信心了。

更關鍵的一點是,沖上了洛陽城牆的叛軍士兵已經有一百多人,這點兵力雖然不多,可也不算少,而且還都是從叛軍隊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士兵,殺過敵見過血,有經驗有勇氣,單兵戰斗力出類拔萃,在已經控制住了一塊城牆的陣地情況下,這一百多叛軍精兵只要堅持住一段時間,讓更多的叛軍精兵沖上城牆,那么上春門的東都守軍即便有所准備,叛軍照樣有很大希望攻破城門。而考慮到叛軍士兵與東都守軍的戰斗力差距,楊玄感覺得這個希望不僅大,還非常的大。

楊玄感這個想當然坑苦了他自己,已經沖上城牆的叛軍士兵確實是精銳不假,可惜他們遭遇的對手同樣是洛陽隋軍中最精銳的報國軍,以逸待勞士氣正盛不說,一場接一場奇跡般的勝利也早已讓每一名報****將士建立起了最為絕對的自信,對刀鋒見血的近身戰不僅絲毫不懼,還本來就是靠血戰惡戰吃飯和揚名立萬,同時早已經習慣了以寡勝眾的報國軍,這次又破天荒的占據了兵力方面的優勢,隊伍上下已經不是害怕敵人太多,而是害怕敵人太少撈不到斬首之功了!

懼怕敵人首級不夠之下,埋伏在叛軍兩翼的報國軍隊伍自然是一隊比一隊沖得快,一隊比一隊沖得猛,率軍埋伏在右翼的郭峰仗著人高腿長,第一個沖到了叛軍士兵面前,二話不說就是一刀砍下,叛軍士兵舉刀格擋,雖然准確架中了郭峰的厚背砍刀,卻臂力不足,手中橫刀當場被郭峰崩飛,繼而郭峰就勢一刀抹出,准確抹中了那名叛軍士兵脖頸,割破咽喉鮮血狂噴,那名叛軍士兵也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摔倒在了血泊中,至死心中都在疑惑,「這個官兵,怎么不象我以前碰到的官兵,看到我掄刀就跑?」

旁邊有幾名叛軍士兵挺槍來刺郭峰,郭峰不躲不閃,大吼一聲又是一刀向敵人當頭斬下,旁邊也早有報國軍的槍矛刺出,後發先至搶先刺中刺傷叛軍士兵,逼得叛軍士兵回槍自保或者後退躲避,僅有一支長矛刺中了郭峰的胸口,與郭峰身上的堅固明光鎧相撞發出鐺的一聲,矛尖嵌入甲中無法繼續刺入,郭峰的厚背砍刀也同時落下,將那對面之敵腦袋砍成兩瓣,鮮血與腦漿一起橫飛,報****將士迎著鮮血與腦漿大步向前,毫無畏懼的迎向手拿閃亮刀槍的前方敵人。

鮮血與腦漿同時橫飛還有左翼這邊,率領伏兵從左翼殺出的報國軍校尉陳祠,模樣在報國軍四校尉中最儒雅,最喜愛的殺敵手段卻是拿熟鐵棍給敵人的腦袋開瓢了,又粗又重的熟鐵棍被陳祠舞得虎虎生風,叛軍士兵被打中就傷,砸實就亡,不到片刻時間,就有兩名叛軍士兵的腦袋被陳祠敲得粉碎,象砸西瓜一樣砸得粉碎,動作之迅捷,鐵棒之威猛,仿佛就象他那親四弟傳說中的得力保鏢附身奪舍。

其他的報****將士在力氣方面不如先天條件好的郭峰,在武藝方面不如在少林寺練過的陳祠,但是在勇猛凶狠方面卻人人不輸,從上到下都象是瘋了一般,血紅著雙眼不要命的直沖過去砍殺,招招式式都是只攻不守,那怕拼著身上中刀中槍也要把手里的刀槍往敵人身上招呼,個個一往無前,人人勢不可擋。

在如此凶猛沖擊面前,城牆上的一百多叛軍士兵再是精銳也當然是難以招架了,也不敢指望什么繼續擴大陣地,老老實實的退到了城牆邊上聚團而戰,一邊全力招架報****的窮沖猛打,一邊等待後續隊伍上牆增援。

城牆下的叛軍隊伍也確實在拼命的攀爬,但是士氣高昂的報****將士最喜歡的就是這些蟻附上城的敵人了,凡是沒有叛軍士兵掩護的牆段,踩著飛梯或者利用其他工具上城的敵人,只要腦袋剛在箭垛冒出,報****的刀子長槍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砍出刺出,砍下敵人的腦袋,刺穿敵人的臉頰,讓一個接一個的敵人慘叫著摔下十四米的高空,報****將士則一言不發,繼續砍向刺向從城牆後露頭的叛軍士兵,不少貪功的報國軍士兵還干脆冒險探出身去,直接砍殺捅殺身在半空的蟻附敵人。

靠著城上同伴的掩護,也有一些叛軍士兵成功的登上了城牆,但他們的攀登速度卻遠遠趕不上報****的砍殺速度,傾巢出動的報國軍如同白色的汪洋,徹底包圍了城牆上的叛軍隊伍這個小小孤島,怒吼咆哮著刀砍槍捅棍子砸,把一個接一個的叛軍士兵砍成碎片,砸成肉醬。而更讓叛軍士兵心驚膽裂的,則是報****將士那種一往無前的沖天殺氣,好幾名重傷倒地的報****將士,全都是在臨死前緊緊抱住咬住了一個敵人,那怕被砍斷肩膀也死不松手,為自軍同伴制造出了殺敵機會,也為同伴為自己報仇制造出了最好機會。

還有其他的隋軍隊伍這邊,盡管他們還是沒有勇氣象報國軍一樣敢於和敵人刀刀見血,但是看到了傳說中的白袍兵已經徹底包圍了成功登城敵人,並且還牢牢占據上風,這些死了連撫恤金都沒有一個錢的隋軍士兵還是勇氣倍增,為了活命,也為了被層層克扣後多少還剩一點的錢糧賞賜,這些隋軍士兵還是吶喊嚎叫著沖到了城牆邊上,拼命的砸下早已備好的石塊灰瓶,同時又按照陳應良的戰前要求,對著上春門外那道堅固石橋不斷放箭,不管能否射中敵人,總之是盡量把箭鏃射向橋面就是了。

陳應良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當然是因為陳應良料定叛軍隊伍發動偷襲時,不可能會動用聲響巨大又移動緩慢的壕橋車,也沒那么多時間架設浮橋,不管是進攻還是撤退都一定要從石橋過河,所以守軍隊伍只要保持針對橋面的弓箭密度,效果就一定會大大好過直接對著敵人放箭——黑夜里對著遠處暗中的敵人放箭,那不是叫射擊,是叫瞎蒙。

陳應良這個陰狠建議收到很大效果,在不斷破空落下的羽箭覆蓋下,沖鋒過河的叛軍士兵接連中箭,整齊的隊形也為之混亂,士兵為了避箭你推我搡,互相踐踏,結果不僅中箭的士兵更多,還把好幾名叛軍士兵推下了護城河,石橋上慘叫不斷,許多只是中箭受傷的叛軍士兵因為倒地,還被自家同伴給生生踩死。

這時,李密也已經扔下了後軍快馬沖到了楊玄感旁邊,沖著楊玄感大喊道:「楚公,我們已經中埋伏了,你為什么還要擂鼓進攻?這不是白白增加傷亡么?快退兵,必須馬上退兵啊!」

「閉嘴!」看到自家隊伍在上春門下傷亡慘重,心情正極度不好的楊玄感大聲咆哮,怒吼道:「你懂什么?後軍為什么不沖鋒?馬上帶著他們沖上來!沖到城下攻城?」

「楚公,你是在開玩笑吧?」李密傻眼說道:「我們只有一座可以過河的橋梁,官兵又在拼命放箭覆蓋橋面,這時候讓後軍也往城下沖,不是讓我們的將士死得更多么?」

「少廢話,叫你沖你就沖!」楊玄感根本就不聽李密的勸解。

「老將軍,你勸勸楚公吧。」李密無奈,只得轉向剛加入叛軍的李子雄哀求,「你的沙場經驗豐富,請你勸勸楚公。」

「這時候,是不宜再往城下投入兵力了。」李子雄點點頭,然後又看似無意的向李密疑惑問道:「法主先生,剛才城牆上怎么會有敵人大叫你的名字?還說你笑得太早了?他是誰?怎么能知道你會在現場,又怎么會對我們的偷襲早有准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