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克星出場(1 / 2)

隋末我為王 吳老狼 2743 字 2020-06-27

撤兵回到永城把張須陀的情況對長孫無忌一說,官宦子弟出身的長孫無忌也很擔心當面開罪張須陀的後果,但事已至此,再怎么惋惜和擔憂也沒什么用,長孫無忌也只能是按照陳應良的安排,立即著手調查和掌握孟海城戰場的各種情況,做好預防萬一的准備。

孟海城位於梁郡北部的正中段,距離永城並不算是很遠,交通也還算方便,考慮到友軍情報未必就能可靠,陳應良干脆安排了幾個可靠的匪幫降兵,讓馬三寶當初救下那個小匪兵帶隊北上,到第一線去了解情況,同時陳應良還暗中囑咐何二等人,說是只要能刺探到敵人內部,那怕是冒險加入孟海公賊軍都行。

當然,友軍的情報也非常重要,在這一點上陳應良又少不得遣使求助於梁郡通守楊汪,結果與裴弘策交好的楊汪看在陳應良的遠方叔父面子上,倒是很痛的快讓人把掌握到的孟海城情報抄錄了一份送給陳應良,同時又用親筆書信把陳應良罵了一個狗血淋頭,指責陳應良不該一再得罪隋煬帝的寵臣張須陀,更不該拒絕張須陀的邀請不肯出兵孟海城,順便幫楊汪解決北部邊境這個大麻煩。

早就被長輩罵習慣了的陳應良當然不會介意楊汪的指責,只是關心孟海公和孟海城的具體情況,而從楊汪提供的情報來看,孟海公確實是一個非同凡響的大賊頭,把梁郡和濟陰郡的官軍打得沒脾氣不說,還極具開創性的在他家鄉周橋修築城池,屯草積糧公然抗拒官軍進剿——要知道,牛叉那怕如翟讓、竇建德和張金稱等賊頭,目前還只是在山上湖中建立山寨土匪窩,象孟海公這么自己修建城堡的賊頭,在中原大地上還是蠍子拉屎——獨一份。

至於孟海公的身世經歷方面,楊汪提供的情報十分語焉不詳,只說孟海公是周橋的地主富豪,在地方上頗有聲望,去年三月聚眾起事,具體因為什么起事楊汪的情報根本沒有提到,估計應該是梁郡方面根本就沒關心過這原因。不過楊汪好歹也算一個只會白吃干飯的通守,隨信又給陳應良附上了一張孟海城的草圖,讓陳應良對孟海城多少可以提前了解一些具體情況。

再細看楊汪提供的草圖時,陳應良發現孟海公修築的這座孟海城是南北雙城的結構,兩城之間是一條小河叫做葫蘆河,連通鄰近的馬坑河,具體水勢不知,但從孟海城南北之間需要橋梁連接的情況來看,水勢應該不小。城牆的外圍有壕溝保護,南北長度是五里以上,東西寬度是四里左右,高度目測是在三丈以上,厚度多少吃干飯梁郡斥候並沒有探明,城內有多少房屋街道和有多少屯糧自然更不知道,總之能夠讓陳應良了解的就這些。

仔細研究了楊汪提供的情報,陳應良得出結論,斷定道:「這座城池不好打,如果張須陀只用正面強攻的戰術,再碰上孟海公稍微精通一下守城戰術,張須陀不要說迅速破城,被孟海公耗到被迫退兵都不是沒有可能!」

「兄長,如果換成我們譙郡軍隊,你有沒有把握拿下這座城池?」長孫無忌好奇問道。

「以我們譙郡軍隊的實力,絕對拿不下這座城池,力量太過不足。」陳應良坦白回答,又道:「想要攻破這座城池,怎么都得我們和張須陀的隊伍聯手,就算我們和張須陀聯手,正面攻破的希望也不是很大,而且就算最終能夠攻破這座城池,也必然要付出慘重代價。」

「那兄長你有沒有辦法以巧計破城?」長孫無忌追問,又道:「如果有的話,小弟認為兄長你不能藏私,最好是做個人情送給張須陀,做人留一線,將來好見面,張須陀的官職身份都非同一般,和他保持友好關系對我們還是利大於弊。」

陳應良搖頭,皺眉說道:「楊汪提供的情報太粗略,我就靠這些情報憑空想象破城計策,根本就不現實,想要以巧破城,除非我到現場實地勘察,也許還有一兩分的希望。」

「沒事,兄長你用不著急。」長孫無忌安慰,又建議道:「既然一時半會沒有破城之計,那我們干脆就繼續靜觀其變,一邊繼續收集關於孟海城和孟海公的情報,一邊看他張須陀怎么打這一仗,如果他張須陀能夠拿下孟海城當然最好。如果他久攻不下,我們有了把握就馬上出兵幫他,給他雪中送炭,這樣緩和關系的效果說不定還更好一些。」

「也只好這樣了。」陳應良悶悶不樂的點頭,知道長孫無忌的建議最穩妥,卻又擔心張須陀負氣出兵,重創了自己垂涎已久的齊郡隊伍——張須陀可不是什么喜歡冷靜的人,沖動的時候,可是敢領著四名騎兵沖擊敵陣的主。

和陳應良擔心的一樣,張須陀的火暴性格注定了他不可能冷靜行事,南征北戰了整整四年,在軍隊飽受疲憊與傷病折磨的情況下,張須陀僅僅只是讓齊郡將士休整了短短七天時間,然後馬上就出兵向孟海城進兵了,同時還命令梁郡與濟陰郡的官軍隊伍也出兵助戰,三路並進孟海城,總兵力超過兩萬人。得知這一消息,陳應良只能是搖頭長嘆,仍然不是很看好張須陀這次的攻城行動——因為陳應良隱約記得這段歷史,孟海公好象是熬到了張須陀戰死都沒被剿滅。

陳應良真沒記錯這段歷史,歷史上孟海公確實熬到了張須陀戰死,一度還拿下了整整兩個郡的土地自稱宋義王,不過這倒不是因為張須陀剿不滅孟海公,而是因為張須陀一直忙於剿殺其他賊寇,根本就沒和孟海公交過手,這次張須陀決意征討孟海公,完全就是因為陳應良這只妖蛾子翅膀帶來的蝴蝶效應。但是,被陳應良妖蛾子效應改變的歷史,絕不止孟海公這一段…………

…………

陳應良收到張須陀出兵消息後的第二天傍晚,梁郡雍丘縣南郊,一個詳和安寧的小村庄里,一戶家境殷實的人家正在吹吹打打的舉辦婚禮,這戶人家的主人叫做王秀才,是整個雍丘縣境內都小有名氣的俠義之士,頗讓村里人驚訝的是,王秀才舉辦婚禮並不是給他的兒子取媳婦,而是給他年僅十五歲的女兒招贅了一個上門女婿,還是一個年齡已經三十出頭、皮膚黝黑的上門女婿。

參加婚禮的賓客並不多,除了本村的人外,就只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來歷,只知道他是王秀才的遠房親戚,又是王秀才上門女婿的朋友,這段時間一直都吃住在王秀才家里。席間村里的小伙子也有人想去和他一起喝酒,他卻滿臉的愛理不理,神情傲慢得很是厲害。

吹吹打打中,天地拜完,容貌尋常卻舉止和藹的上門女婿也被賓客灌了一個臉紅脖子粗,該到重頭戲入洞房了,村里的幾個好事小伙子堅持要把上門女婿送進洞房,熟知鄉親脾氣的王秀才攔著不讓,正鬧騰間,一個外人卻又突然闖進了婚禮現場,附到了上門女婿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上門女婿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先是與外人到偏僻處低聲說了一會話,然後馬上又回到場中,對王秀才使了一個眼色,王秀才會意,翁婿兩人立即找了個借口暫時離開了前廳,到後面房中單獨敘談。

進得後房,上門女婿先仔細檢查了沒有外人跟隨,這才關上房門,然後立即向王秀才單膝跪下,鄭重說道:「岳丈恕罪,小婿慚愧,必須立即向你告辭了。」

「為什么?出什么事了?」王秀才驚訝問道。

「我的妹夫派人送來消息。」上門女婿沉聲說道:「暴君走狗張須陀,決定集合齊郡、梁郡與濟陰三郡之兵攻打孟海城,小婿認為這是一個難得機會,故而決定辭別岳丈一家,前往孟海城投奔孟海公,助他抵擋張須陀征討。」

「張須陀?」王秀才一驚,道:「那可是暴君麾下的得力走狗,當世名將!賢婿意圖大事,為何偏偏要去與他敵對?」

「岳丈放心,張須陀不足為懼。」上門女婿的語氣甚是輕蔑,冷笑說道:「小婿曾經仔細研究過他的戰例,知道此人確實是勇猛過人,所向披靡,但他用兵作戰幾乎都是靠勇猛取勝,完全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根本不足為懼!他此前能夠戰無不勝,只不過是因為他從來沒有遇見過象樣的對手,倘若換成小婿指揮一軍與他交手,小婿有十成把握將他輕易擊敗!」

「賢婿驚才絕絕,我當然知道。」王秀才提醒道:「可是賢婿,你沒有軍隊與張須陀交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