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太狠了(1 / 2)

隋末我為王 吳老狼 3763 字 2020-06-27

「老夫被陳應良小賊生擒?老夫被陳應良小賊生擒活捉?這個小賊,還派人來和你們談判,要你們用虎牢關換回老夫?哈哈哈哈哈……!」

聽說了自己短暫失蹤後虎牢關這邊發生的事,已經在虎牢關里吃飽睡足的翟讓心情正好。理所當然的發出了一陣舒心大笑,大笑道:「想不到陳應良小賊還真能說笑,就憑他也抓到老夫,還是把老夫生擒活捉?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老夫還真是有些佩服他的臉皮啊!哈哈哈哈哈!」

「叔父,還別說,小侄和父親他們還真被嚇了一大跳。」翟摩侯討好的說道:「那個陳小賊太會演戲了,派來的使者說得有鼻子有眼,洛口倉那邊也到處風傳你已經不幸被擒,小侄當時急得都哭了出來,如果不是叔父你及時回來,小侄可能就要上當,真的要逼著各位將軍用虎牢關換回你了。」

翟讓再度大笑,瓦崗眾將雖然全都記不得翟摩侯何時焦急落淚,但也紛紛附和,都承認自己確實上當,都相信了翟讓真被陳喪良生擒活捉,也全都下定了決心要拿虎牢關換回道高望重的瓦崗領袖翟大王——雖然當時沒有人態度堅決的表示要這么做,可心里卻絕對是這么想的——這一點各位瓦崗大王可以指天發誓。翟讓聽了更加舒心,也更加覺得好笑,還忍不住向李密問道:「蒲山公,摩侯他們沒腦袋相信陳應良小賊的鬼話,你這么神機妙算的人,怎么也相信陳應良小賊的鬼扯啊?」

說實話,那怕是在最動搖的時候,李密也一直對翟讓是否被擒抱有嚴重懷疑,但是在翟讓本人面前,李密當然得說一些討好翟讓的漂亮話,拱手說道:「大王,正所謂關心則亂,學生當時也是擔心你的安全,又見陳應良小賊把戲做得逼真,就也真的上了當,決心用虎牢關換回你。好在大王你洪福齊天,及時歸來,揭穿陳應良小賊的奸滑卑鄙面目。」

翟讓又開心笑了一陣,這才說道:「陳小賊竟敢如此欺詐我軍,又毀了我軍奇襲洛口倉的計劃,此仇不可不報,各位兄弟抓緊時間整頓兵馬,探察敵情,待戰機出現,老夫親自率領你們出關,與那陳應良小賊決一死戰,一雪前恥!」

「諾!」瓦崗眾將整齊抱拳,轟然唱諾,已經主動交還指揮權的李密也跟著唱諾,心里卻多少有些冷笑,暗道:「就憑你也配和陳應良奸賊決一死戰?沒有我的幫忙,就是給你百萬大軍,也注定是要被陳應良奸賊耍得團團轉,到頭來虎牢關都保不住。」

翟讓也不是傻子,當著李密的面,翟讓當然只會問問自己失蹤期間虎牢關發生的情況,到了與兄長、侄子與一干心腹單獨交談的時候,翟讓當然要仔細打聽自己短暫失蹤期間,李密和他的蒲山公營到底是什么反應。結果這么一來,曾經有一個可能存在的神秘使者搶在王儒默之前拜見陳應良,還有李密對此的解釋,當然無可避免的傳入翟讓耳中。

還好,心情極好的翟讓並沒有對這件事深究,相反還對李密的聰明機警贊不絕口,道:「蒲山公果然厲害,一語中的,老夫也認為這肯定是陳應良小賊的詭計。我們不能胡亂猜疑,壞了攜手攻取洛口倉的大計,這件事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再提。」

這件事似乎確實到此為止了,得知了翟讓已經順利返回虎牢關後,陳喪良果然停止了一切的坑蒙拐騙,東都隋軍與裴仁基麾下的河南討捕軍屯兵洛口倉,一邊加高加固洛口倉城,一邊砍伐木材打造攻城武器,反攻奪回虎牢關的意圖十分明顯。瓦崗軍這邊也是一邊休整備戰,一邊全力加固虎牢關城防,同樣擺出了立足扎根虎牢關伺機進取的清晰戰術意圖,對陣兩軍相距三十里,暫時相安無事。

對李密而言,接下來當然是如何利用有利局勢更進一步的問題了,然而就在李密絞盡腦汁的盤算琢磨如何干掉老對手陳喪良奪取洛口倉有效期長的時候,讓他夢都想不到的是,就在翟讓成功撤回虎牢關的次日晚上,同時也是大業十三年二月十九這天晚上,陳喪良的賤招再出,意外也又來了…………

意外發生二十九這天的二更左右,一名隸屬於徐世勣部的瓦崗軍斥候,在失蹤了一天多時間後,突然連滾帶爬的沖回虎牢關西門城下,大聲表明身份要求入城,驗明身份無誤被守軍用吊籃絞上城牆後,這名斥候第一件事就是提出要見直系上司徐世勣,說是有十萬火急的軍情要向徐世勣報告,已經睡下的徐世勣聞報後覺得奇怪,便立即披衣起身,在自己的卧室內接見了這名失蹤斥候。

「徐大哥,這是陳應良陳狗官的書信,要我交給蒲山公的。」

失蹤斥候的第一句話就讓徐世勣變了臉色,趕緊接過了那失蹤斥候雙手呈上的書信,見書信是被火漆密封,信封上寫著『蒲山公李密親啟』幾個字,徐世勣忙又問起那失蹤斥候事情經過,那失蹤斥候倒也坦白,如實交代了自己是在頭一天出城哨探期間,不幸被隋軍的輕騎包圍活捉,被俘之後,這名斥候雖然遭到了隋軍士兵的盤問審訊,卻堅貞不屈沒有交代任何軍情,隋軍士兵無奈,只得把他暫時與其他的瓦崗戰俘一同關押。

後來到了今天正午時,突然有一名隋軍官員前來甄別戰俘,要求隸屬於李密蒲山公營的戰俘全部出列,當時眾人不知隋兵軍官的用意都不敢動彈,直到那隋兵軍官宣稱說自己沒有惡意,還說只要是蒲山公營的戰俘,都可以獲得優待,才陸續有士兵出列自報身份,並且立即獲得了上好飲食,這名失蹤斥候便也假稱自己是蒲山公營士兵,獲得了優待,並且被提到了隋軍的中軍營地,與眾人分開各自審訊。

聽到了這里,徐世勣立即喝問道:「你為什么要假冒蒲山公的部下?」

「小的,小的,小的是前天下午被抓的,前天晚上被押進戰俘營時已經來不及領飯,餓了一整天。」那失蹤斥候支支吾吾的答道:「昨天早上又只領了一個巴掌大的雜面餅,根本沒吃飽,餓得前心貼肚皮,貪圖狗官的飯菜,就冒充了。」

「那後來呢?」徐世勣又追問道。

「後來有狗官一直盤問我的身份情況,又問我關於蒲山公大營的情況。」那斥候如實答道:「好在小人與蒲山公的軍隊接觸很多,冒充是蒲山公學生王伯當的部下士兵,交代了所屬軍隊和上司名字,沒想到就蒙混過關了,後來那個狗官就把我帶到了中軍大帳,見到了陳應良陳狗官。陳狗官假惺惺的對我說了很多好話,還賞給了我一塊銀餅子,要我把這道書信帶回虎牢關,交給蒲山公,還說蒲山公也會賞給我金銀,又說這道書信絕對不能被翟大王的人發現,實在不行可以毀掉,只要把口信帶給蒲山公,讓蒲山公知道這件事也可以。」

說著,那對瓦崗軍頗忠心的斥候又主動交出了銀餅子,銀餅上居然還有著陳喪良的許昌公府戳記,與那道寫給李密的書信上火漆封印戳記一般無二。沉著臉看了書信與銀餅許久,徐世勣雖然覺得事情太過巧合,卻也不敢私自隱瞞,只能是起身厲喝道:「走,隨我去見翟大王!」

可想而知翟讓知道得知這一情況的驚訝與疑惑,反復詢問了那名失蹤戰俘的口供,沒有發現異常,翟弘和翟摩侯等絕對可靠的人也聞訊趕到後,翟讓這才拆開了火漆,取出其中書信細看,結果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翟讓馬上就是臉色大變了,翟弘和翟摩侯也頓時怒不可遏了。

除了文縐縐的問候廢話,書信內容大概如下:「法主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派使者來給我送信,又要求暗中窺視被我抓到的翟讓真假,我都答應了,我是被蠢笨士卒誤導,把一個假翟讓當成了真的,你發現是假的,居然就馬上反悔,不再和我聯系,你做人也太勢利眼了吧?別以為你躲在虎牢關里不見我,我就拿你沒辦法,不要忘了,你寫給我的親筆信還在我的手里,你總不希望我把那道書信交給翟讓吧?咱們都是老交情了,有什么事都好商量,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言而有信,你答應我的事,也希望你信守承諾。希望你在二月二十一這天的太陽升起之前,主動派人來與我恢復聯系,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

「李密小兒,竟敢背著老夫與陳應良奸賊私下聯系!」翟讓這一怒非同小可,直接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吼道:「竟然還敢讓他的人,暗中指認老夫的真假,他這是想干什么?想干什么?!」

「叔父,不用問,李密狗賊肯定是想要你的命!」翟摩侯馬上就嚷嚷起來,「當時的情況,叔父你如果真的不幸遇害,李密狗賊馬上就可以獨霸瓦崗,把你取而代之!」

「賢弟,先下手為強,乘著李密狗賊還不知道這件事,馬上干掉他!」翟弘也迫不及待的慫恿道。

「翟大哥,不能急,不能急。」徐世勣趕緊阻止,又提醒道:「翟大哥,這事太過巧合,我們得防著這是陳狗官的離間計,陳狗官奸詐無匹,這樣的事他絕對干得出來!」

聽了徐世勣的力勸,又聯想到了陳喪良的狡詐歹毒,翟讓這才多少冷靜了一些下來,又下意識喝道:「馬上把李密小兒交來,當面問他這是什么事!」

「賢弟,不能這么做,這么做等於是告訴李密小兒我們已經知道了,他一定會毀滅罪證,說不定還會反過來先下手為強,先對我們動手。」

翟弘趕緊勸阻,徐世勣擔心這么做肯定會造成隔閡甚至引發不可預測的後果,也是極力反對,翟讓怒道:「那怎么辦?不讓李密小兒知道,我們怎么辨別這道書信的真假?」

「叔父莫急,小侄有一計,可以辨別真假。」翟摩侯出了一個餿主意,道:「明天早上,叔父你不妨命令李密小兒寫一道書信給陳狗官,假意引誘陳狗官來強攻堅城,讓李密替你以書信嘲笑陳狗官蠢笨草包,捏造把你生擒的假象失敗,將他辱罵一通,激他來強攻虎牢關堅城。然後我們再派人冒充是李密的部下,把這道書信送去陳狗官,屆時陳狗官必有動作,我們也可以乘機辨別真假。」

聽了翟摩侯的計策,徐世勣倒是覺得很不靠譜,翟讓卻是立即稱善,拍板道:「妙計,就這么辦,明天天一亮,就依計行事!」

於是乎,可憐的李密李法主的悲劇人生再度開啟,次日清晨,同時也是二月二十日的清晨,翟讓果然找來了李密,說自己想引誘陳喪良在准備不足的情況發起攻城,命令李密代筆,替自己寫一道嘲罵陳喪良的書信,李密一聽苦笑,馬上勸說反對,說陳喪良的臉皮被長城拐角還要厚上三分,這樣的激將計不僅注定無用,說不定還會被奸詐過人的陳喪良將計就計,反過來設計坑害瓦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