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到底，要不是因為它綁定錯了人，繁星也用不著受這么大的苦。

搜神號只要這么一想，心里就老難受了，【你能不能跟我說句話鴨？你開心一點嘛，讓我做什么都行。】重點是，它心里有種很強烈的不祥預感，很害怕。

總感覺，繁星不在沉默中爆發，可能就會在沉默中變態。

「……我不想聽笑話。」繁星半天半天才蹦出幾個字，「我想看二狗，跳脫衣舞。」

搜神號：？？？he tui！說了還不如別說！

【我不穿衣服的，我只有毛。】它很正經的，沒有別人想象中的那么猥瑣。

「脫毛舞，也可以。」繁星慢吞吞，但很執拗。

【……】你是魔鬼嗎？搜神號簡直忍不住黑人問號臉。

繁星只是自顧自地碎碎念，「說了，讓我開心，什么都行。其實，全都是騙人的。才不是真的想讓我開心，騙子狗。」

搜神號覺得仿佛有一口鍋從天而降，而且准確無誤的砸在了它的頭上。

它他媽都做什么了？

怎么就騙子狗了？

就因為它不跳脫毛舞嘛？？？

但是總而言之，搜神號還是松了口氣的。

好像……情緒還算正常？

跟以前……貌似沒有什么區別？

應該問題不大吧，搜神號想著，嗯，問題不大。

搜神號雖然不大聰明的樣子，但它第六感挺厲害，總覺著遭逢這么大的變故，而且又是在幼年期，很容易就會歪。

所以才眼巴巴地來安慰繁星，想讓她在愛的熏陶下，別歪。

可是到底歪沒歪，搜神號這腦子不大靈光的貨，完全看不出來……

*

約莫在醫院里呆了大半個月，繁星才終於能夠開口說話，下地走路。

沈旭海辦事挺厚道，反正是拿著曲波的錢，所以特意給繁星安排了個單人病房，這樣秦犴也能在病房里偶爾躺下休息。

等繁星能緩緩走動的時候，本就瘦弱的秦犴幾乎只剩下皮包骨了，整個人瞧著沒個人樣。

「哥哥，我是一只小癩蛤蟆了。」繁星在秦犴的攙扶下，摸著牆壁從病房出去，沿著走廊繞一圈之後，再走回來。

透過玻璃，能看得到丑丑的自己。

頭上連毛都沒有，伸手一摸，好多包。

後背應該也有好多包，不摸都知道，凹凸不平的。

「不是小癩蛤蟆，是小仙女。」秦犴糾正道。

「哦，我是小癩蛤蟆變成的小仙女。」

秦犴：「……」所以你就是跟小癩蛤蟆杠上了唄。

繁星表現得實在是太正常了，她就像個還不懂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有多殘酷的孩子。

在疼痛慢慢消退之後，就恢復了往日不諳世事的本性。

乖乖巧巧，呆呆萌萌，水汪汪黑亮亮的大眼睛看你一眼，你能被萌到吐奶。

別說是搜神號和秦犴沒能看出她有任何異樣，就連沈旭海沈局長，這么目光老辣的人，都沒覺得這小崽子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本來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沈旭海都還沒覺得怎么著。

等能睜眼，會說話了之後，沈旭海怎么瞅這小丫頭，怎么覺得羨慕嫉妒恨……

他想有個女兒，兒子真的只是意外。

哪怕這小丫頭已經成了個沒頭發的小禿子，但還是覺得比自己兒子可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