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你安排在麗太妃宮中,自然有我的道理。」
麗太妃母族是忠勇侯府,廠公與忠勇侯府不對付,只要找機會操作得當,幫廠公除去中永侯府這個心腹大患不是難事。
「結果你竟然這般沉不住氣,跟太妃宮中的首領太監打起來,被貶斥到貓狗坊!?」
候有德當時聽說這事的時候,簡直都不敢置信。
別人他不了解,但是衛軒是他看著長大的干兒子,做事最是小心謹慎不過,怎么可能會做出這么不知死活的事情?
他現在都在懷疑,他腦子究竟是怎么長的?
「知道被貶去貓狗坊的,都是些什么人嗎?全都是些沒能力伺候活人的廢物,所以只能去伺候些貓貓狗狗。常年跟畜牲相伴,不僅沒有得貴人青眼的機會,還多得是麻煩!」
最重要的是,他這么多年,花了那么多心血在他身上,結果就這么廢了?!
候有德認下的干兒子可不少,前前後後,得有百十來個。
然而在他身邊跟得最久的,還是衛軒。
這狼崽子,自幼入宮,為人聰明,而且還極其能忍!
他看著他,就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只要培養得宜,定然能夠成為一把好刀!
結果萬萬沒想到,這把好刀都還沒來得及發揮它最大的作用,竟然就因為一件小事而豁了個口子!
「小軒子,你可真是讓干爹,覺得失望啊!」
候有德一邊說,一邊恨得咬牙切齒。
反復碾壓著衛軒的後背,仿佛唯有這樣,才能消心頭之恨。
衛軒悶哼了一聲,「干爹,是我錯了。」
「你壞了干爹的大事,說一聲我錯了,就能彌補嗎?」
「干爹,兒子不是沖動行事的人。若不是麗太妃宮中的首領太監,出言不遜,羞辱干爹,兒子不會做出如此沖動之事。」
候有德只是輕輕將腳抬起。
然後,又狠狠一腳踩下去!
踩得衛軒整個人往地上一沉。
臉磕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
「你能為干爹著想,干爹表示很欣慰。但是壞了我的大事,是無論如何都不可原諒的,明白嗎?」
麗太妃身邊的那個狗奴才,他知道。
跟他差不多時間進宮,兩人從小到大就是死對頭。
衛軒這只狼崽子能護著他,他很欣慰。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教訓他。
但凡是壞了他的事,是沒有任何情分可言的。
「你等著,如果有機會,我會將你調離貓狗坊。」
等候有德離開,衛軒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喉嚨里發出輕笑,震動著胸腔,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在輕微顫動。
笑得邪性,而不可一世。
上輩子,還需等好幾年的時間,等到候有德成為東廠廠公之後,他再踩著他的屍骨上位。
既然重來一世的話,那何需那么麻煩?
與其這么多年一直匍匐在別人腳底,那還不如……
自己一步到位,難道不是么?
他簡直……
已經迫不及待了!
宮里的奴才受了傷,並沒有一直休息的特權。
只要還能爬起來,該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所以衛軒只是反著手,將葯粉勉強撒在自己後背,休息了會兒之後,就徑直去貓狗坊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