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又蹦到西北大將軍了?
但還是遵命。
他不知道,衛軒很早之前,就教導過小昏君——
不懂朝政無妨,但要記得:關鍵時刻,必須得派兵壓制!
朝中文臣只會勾心斗角,陛下真正想做什么事,兵權在手即可!
這是衛軒留給小昏君保命的招數。
想的是,若有朝一日,小昏君真的到了亡國的地步。兵權在手,也能在武將的保護下,殺出一條血路去。
結果沒想到,繁星用在了這個節骨眼兒上。
不到半月的功夫,西北將軍古守,帶著浩浩盪盪的十萬大軍,駐守在都城之外。
而在此之前……
太後跟鄭開誠還會面了一次。
太後娘娘是總覺著心中不安,甚至有點懷疑,閹人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要不然的話,為什么皇帝竟然沒有任何動靜?
連鬧都沒有鬧過一次,皇宮中一切如常,沒掀起什么波瀾來。
至於鄭開誠,則冷靜多了。
「想必,是知道回天乏術,所以接受了。」
由始至終,他就沒覺著小皇帝跟一個閹人之間,能夠生出什么真正的真摯情感。
毛都沒長齊的小皇帝,知道怎么喜歡一個人嗎?
無非是長期待在一塊兒的依賴罷了。
那么多太醫都束手無策,除了冷靜接受,還能如何?
再說了,百日酥越到後面,中毒之人就越是難堪。
見識到了一個閹人潰爛流膿的場景,再濃的依賴喜歡,也得消停。
「也是時候跟陛下提及立後之事了,陛下正是脆弱之際,立後撫慰創傷,這個時機再合適不過。」鄭開誠對太後說道。
除掉一個衛軒,然後再立馬有一朵解語花撫慰。
宰相大人的算盤,越來越響。
先由太後提上兩句,然後再在朝堂上聯名上奏。
皇後之位,就這么手到擒來了。
太後自打失身於鄭開誠之後,許多事情基本上都是被鄭開誠牽著鼻子走。
鄭開誠如此一說,她便答應下來。
卻完全不知道,她這一次答應,等於是將自己送上了黃泉路——
古守帶兵回都城,沒有人知道是為何。
於是只能在私下里瞎幾把亂猜,沒一個人能猜到點子上。
鄭開誠和太後都沒將西北將軍帶兵回都城,跟自己聯系起來。
所以在古守回都城的第二日,太後命人帶著湯盅,美其名曰關心皇帝,去找繁星。
自從之前撕破臉皮之後,太後很難再見到繁星。
她本來都已經做好了多來幾次的打算,畢竟一次不行,軟磨硬泡都行。
無論如何,她都是皇帝生母,一連拒絕的次數多了,皇帝自己臉上也不好看。
沒想到,這一次,那不孝子竟然一口答應見她……
「你來,有事嗎?」繁星坐在上首,眼神沉沉的,辨不出喜怒來。
「瞧你這話說的,哀家是你的母後。當母親的想見見自己兒子,難道不行么?」
太後原本還想周旋兩句,結果只聽得繁星下一句道,「百日酥,是不是你給別人的?」
太後神色一僵:「什么百日酥?哀家聽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把門,和窗戶關上。」繁星吩咐黑月道。
於是一晃眼的功夫,宮殿內所有的門窗全部關上。
原本就氣派威嚴的宮殿,愈發顯得氣氛凝重陰森。
「我知道,是你給的。」所以她今天才會答應,見太後。
西北將軍的軍隊已經抵達,所以,該算的賬,可以算了。
「皇帝,無憑無據的事情,可不要隨便往哀家頭上扣。」不過是死一個閹人而已,難不成這個不孝子,還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弒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