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想要多拿一點零花錢，不用想都知道，錢肯定是想花在程默身上。

程默如今正在接受警局調查，為他花錢，無非是花錢請律師。

董家伯父伯母中年喪子，現在正是暴怒之際。如果沒猜錯的話，董家絕對會動用整個法務部門，不惜一切手段，讓程默付出最大的代價。

哪怕無法讓程默被判死刑，也不會讓他好過。

程默請的律師如果一般般，恐怕會很吃虧。

想要花錢請律師對抗董家的法務部，不會是一筆小錢。

「可以嗎？」繁星問道。

「如果哥哥說不可以呢？」他對程默此人，沒有任何好感，在他不知死活針對玉心後。

他在這個小世界的責任，就是為玉心掃平一切障礙。

程默這個人所展現出來的危險性越高，就越是要將他打壓下去。

幫他？

讓他有機會在以後對玉心，造成更大的威脅嗎？

不踩一腳，已經是看在這個便宜妹妹的面子上了。

被拒絕後，繁星只是定定地看了樂善一眼。

什么都沒說，轉身就走。

轉身的動作，看上去干凈利落，甚至還帶著一絲決絕。

不知為何，樂善只覺得心尖兒好像被針扎了一下，仿佛要失去一些什么極為重要的東西……

又仿佛，剛才那個轉身的動作，讓他看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人。

「繁星，站住。」樂善脫口而出。

星崽頓住腳步，歪頭，看著快步朝自己走來的樂善。

「為什么都不勸勸哥哥？萬一哥哥心軟，答應了呢？」正常人，不是都會先求一求么？

「哥哥不會心軟。」

繁星直勾勾瞧著樂善，澄澈烏亮的眸子，既單純清澈，卻又仿佛能看透人心。

「哥哥只對玉心，心軟。」

哥哥沒有程默重要。

星星沒有玉心重要。

哥哥為了玉心，可以毫不猶豫拒絕星星。

她星崽，有一天要在哥哥和程默中做選擇，也會毫不猶豫選擇程默。

她和唐樂善，都不覺得對方重要。

所以，沒什么好生氣的。

——「哥哥不會心軟。」

——「哥哥只對玉心，心軟。」

——「遲遲不重要。以後，哥哥也不重要。」

樂善腦子里不由自主，如走馬觀花般浮現出好幾句話。

最後一句話因為太長，所以她表達不出來，但是那么多年的相處，他當然可以自動補全。

整句話的意思應該是……

遲遲對哥哥來說，不重要。以後，在遲遲心里，哥哥也不重要。

那道聲音奶聲奶氣，帶著很濃郁的稚氣，可言辭中的失落和決絕，不容忽視。

樂善有些失態地一把抓住繁星的手腕，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是誰？」為什么時隔數萬年，竟然會跟她說出同樣的話？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星崽緩緩打出一個：？

樂善再次追問：「你是誰？」

他容顏蒼白，神情中帶著病態，整個人似乎有些魔怔。

星崽小心翼翼地熊了一下：「……我是你爸爸？」

她還能是誰呢？就是小星星啊！

哦，也可以是任何人的爸爸……

她是願意的，就是不知道別人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