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山居士畫馬,戰馬嘶鳴,人死在馬邊上。
畫魚,魚躍龍門,盡顯傲氣,站在岸邊的人滿是羨慕。
足可見,他對人素來不屑。
而這幅畫……
牛背上騎著一個小童,瞧著略顯慈愛和藹。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紕漏,是因為浮山居士的夫人,在畫這幅畫的時候,正值有孕在身。
雖然作畫時的技巧沒有任何變化,可有孕在身的女子心境是不自覺變化的。
因此,這幅畫,難得的出現了紕漏——
不屬於浮山居士的慈愛母性。
「鴻鵠,你如何會知道這么多的?」公孫樂善問道。
年輕小廝只是略一垂眸,便坦坦盪盪道,「我忘記了。」
「想必,你未曾失憶時,定然出身不凡。」
如若不然,不可能懂得這么多。
公孫樂善根本不敢將對方當成普通小廝來看待,畢竟這人的謀略,和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度,甚至遠非是自己所能及的。
此人非池中物。
他自然不能端主子的架子。
更甚至,他還想在此人失憶期間,與他結個善緣。
當然了,此時的公孫樂善絕對不會想到……
自己以後,會有多後悔想要跟眼前的男人結個善緣。
結善緣?
呵呵……
死去吧!
「我的貼身丫鬟玉心,似是對你頗感興趣,你對她……」公孫樂善試探道。
說實話,他並不贊同玉心對這樣的人起心思。
他知道她心比天高,並不願意給他當姨娘。
但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且命中注定要守護的姑娘,不願意,那便不願意吧。
若是想嫁給尋常年輕才俊當正頭娘子,他也會助她一臂之力。
可眼前這個穿著小廝衣裳的「鴻鵠」……
只怕不是什么尋常年輕才俊。
他有鴻鵠之志,也有鴻鵠之才。
即便一輩子想不起曾經的記憶,過不了幾年也會一飛沖天,一鳴驚人。
這樣的人……
打從靈魂里都透著桀驁不馴和拒人於千里之外。
若不是他心甘情願淪陷,旁人根本馴服不了。
玉心……沒那個本事讓他淪陷。
果不其然。
年輕小廝完全不給他面子,只是冷漠道,「我對她,並不感興趣。」
「可她到底是你的救命恩人。」
年輕小廝:「救命之恩,難道必須要以身相許?若早知她想要以身相許,我寧可她不救。」
想憑借著所謂的救命之恩,挾恩相報?
他從來都不是願受威脅之人!
公孫樂善:「……倒也不必這么說。」命還是挺要緊的,何苦如此不惜命。
「她若想討要救命之恩,除了我這個人,身外物我可盡力補償。」
公孫樂善:「……」
講真,公孫樂善是有些懵逼的。
雖然他一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鴻鵠不會看上玉心。
但是他這拒絕的態度……也太堅決了!
他甚至都忍不住開始仔細回想,玉心真的有那么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