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心得知「鴻鵠」竟然離開了公孫府時,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她是想讓公孫吉帶走繁星那小賤皮子沒錯,可她沒想著連「鴻鵠」都一起離開啊!
他沒有恢復記憶,以他的謹慎程度,留在公孫府養傷,慢慢恢復,這是最好的選擇。
貿然去到完全不熟悉的環境,這不是明智之舉!
他就那么喜歡那個小賤皮子?
這不可能!
他明明那么不好接近,短短時日內,怎可能情根深種到願意為愛走天涯?
「他怎么能去京城呢?」玉心失聲道。
公孫樂善有些驚詫看她,他有想到玉心會難過,但他沒想到她會如此失態。
「少爺,您怎么能放他去京城呢?」
他原本就是從那地方來的,她都還沒來得及趁人失憶的時候,將人拿下。他現在若是回到京城,恢復了記憶,那他們之間的緣分……
公孫樂善嘆了口氣,「可我又有什么理由留下他呢?」
那畢竟不是公孫府的家奴,人家來去自由。
強留,沒有任何理由。
「怎么沒有理由呀?」玉心不甘心道,「是我和我娘救了他,大少爺您又心地良善,給了他養傷落腳之地。知恩圖報,讓他留下,他難不成還能拒絕嗎?」
公孫樂善:「……」
他突然覺著,正如他母親大人所說……他似乎從小慣壞了玉心。
「玉心,施恩莫圖報。」公孫樂善語氣突然加重。
更何況,那人根本就不像是能夠被挾恩相報之人。
他興許會用自己的方式來報恩,但是絕不會容許別人,拿著恩情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玉心悻悻不語。
可心里卻始終在想著,應該要怎么挽救如今的局面。
她救下來的人,看中的人,那就必須得牢牢抓在手里。
讓她輕易放棄,不可能的!
更何況……那人的身份,還極有可能不簡單。
*
在馬車抵達京城時,封赤海掏出一塊面具來,蓋在臉上。
對公孫吉道,「你新帶回來的小廝,面有惡瘡,因此只能戴面具,明白嗎?」
「明白明白。」公孫吉已經徹底放棄抵抗了。
反正封赤海無論說什么,他都答應。
反正人家又不要他的命,問題不大。
進了京城就戴面具,說明這位好漢在京城里,有很大可能有熟人,害怕被人瞧見。
難不成……是回京城尋仇的?
那些茶樓說書的話本子里,隱姓埋名十幾年,而後偷偷摸摸尋仇的橋段,簡直不要太多。
不得不說,公孫吉這個紈絝子弟雖然怎么看怎么不靠譜,但是往往能在無意中接近真相。
封赤海就這么戴著面具,大搖大擺進入了安國公府。
公孫吉只是二房少爺,准確來說,安國公府跟他沒什么關系。除非他大伯父安國公的子嗣全死絕了,才能輪得到他繼任世子位。
進門的時候,還遇著了安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那女子瞧公孫吉的時候,眼神都是帶鄙視的,嘲諷道,「喲,吉弟還真是風流不羈,出一趟門,便帶回來兩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鬟。」
「嫂子。」公孫吉低垂著頭,任由對方嘲諷。
「不知道你收了那么多低賤的丫鬟,最後誰能勝任你夫人的位置?」
後宅婦人的格局雖然小,但說話是真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