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燧那個怪物，不懂感情。

可是樂善看得分明。

若是讓紫燧知道，遲遲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他不會輕易放過的！

「鳳野，就這一次，就這一個機會，算我求你。」樂善說著說著，眼眶漸漸紅了一圈，強忍著才沒讓眼淚落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

能夠踏碎虛空者，有誰不是傲氣凌人？

可該低頭，他還是義無反顧會低頭。

「當初，你也求過我一次，我答應了你。這一次，輪到你答應我了。」

樂善為了能讓鳳野答應，幾乎是軟硬兼施。

其實當初那一次，根本算不得他施恩給鳳野。

但，為了遲遲，他還是厚顏無恥將此事重翻出來。

良久。

鳳野終於松口：「好。」

「若我神格破碎，虛空之境的其他人，定然會起疑。屆時，希望你能藏好遲遲，不要被他們發現了。」樂善叮囑道。

「這個用不著你來操心。」鳳野譏笑道，「你應當操心的，是你們的心肝寶貝玉心。她從繁星那里偷走的東西，遲早會一點一點還回來。偷了別人的華麗衣裳，裹在自己身上，到時候被扒光了，可該怎么辦才好？」

樂善手指輕輕顫抖。

微微垂眸。

許久不言。

他對玉心，是真的寵過。

虛空之境，歲月漫長，幾十萬年的光陰，他都一直寵著那小姑娘。

說到底，她從來都沒有做錯過什么。

錯的是紫燧，也是他們。

幾十萬年的親情，沒有那么容易放下。

可終究……

樂善囁嚅著嘴唇，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已經做了決定，尋求解脫，往後所有事情，他都管不著了。

誰是輸是贏，誰風光，誰恥辱，都再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

回到東宮。

鳳野獨自一人在書房待了許久，直到夜幕降臨，才回房。

「繁星覺得，公孫樂善這個人怎么樣？」鳳野冷不丁問道。

星星崽黑黢黢的眼珠子，滴溜滴溜轉。

二狗，他是不是問了我一個送命題鴨？

【自信點，把是不是去掉。】這擺明了就是個送命題。

一個狗男人突然問你，另外一個男人怎么樣。

很明顯，要是回答得不好，是要引發血案的。

然而，繁星泡仔的能力，永遠都不容小覷。

她迅速從心里拖出自己的小紅本，在上面翻了翻……

歪著頭，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看著鳳野：「嗯？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搜神號：【……】他娘的，不愧是你，真人才！

就這做筆記的能力，考試不及格，絕對是老師給你打錯分了！

鳳野：「……」

突然覺得，媳婦兒太會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從她嘴里想套句實話出來都不容易，她的腦回路，永遠都跟你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繁星見鳳野一副沉默不語的樣子，還以為對方是不相信她說的鬼話，於是可勁兒忽悠……

「人家心里只有你鴨。」

「所以，記不得別的人。」

「你是不是，不信我鴨？」

鳳野：「……」

哦，是嗎？

那我可真是信了你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