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公主便利(1 / 2)

風煙傳 桃圻 1122 字 2020-06-27

且說杏葉,自那晚與風靈說了曾誤了她阿嬤性命的話之後,便自覺已將自身性命一並交付給了風靈,待她愈發忠心不二。風靈自然能覺察,這深宮雲譎波詭,孤身一人確是難擔待,現下收住了杏葉的心,她不由大大松了口氣。只是日子還淺,有關拂耽延及與柳氏父子的瓜葛,還尚未敢同她說起。

幸好,那杏葉並不是愛窺探之人,再復雜些的,她不能十分明白,只一心認定風靈吩咐之事,辦妥當了便成。

年節後玉勒圖孜帶著兩壇子酒來昭慶殿尋風靈共飲時,杏葉也極有見識地將宮人們差遣開,又將竹枝在後廚羈絆了大半日。

玉勒圖孜將宮外東西兩市對稅商之策的不滿大略與風靈說了一番,又將翠微宮擊鞠賽中她墜馬的事問了個清楚,她替聖人擋下賀魯邀賽的事,在官家女眷中很是熱議了一陣,褒貶不一,直至出了高陽公主那樁事,方才平息了去。

遂轉了話頭,將她那位金枝妯娌近日的荒唐行徑說予她聽,說高陽公主同翠微宮弘法院中的和尚有私情,不是旁人,正是玄奘法師座下的大弟子,才情滔天的那位辯機大和尚。

風靈倒不覺奇怪,那位公主本就性情乖張,玉勒圖孜長於西域風俗開化之地,非但不覺不妥,甚至還帶著歆羨嘆道:「從前她頭頂著個『李』字張狂,從不將人放眼里,我瞧她不慣,現今有這一樁,我倒有些服她,她是王女,我又何嘗不是,她敢漠視世俗口舌,由著性子過活,我卻要不明不白地同房三郎捆在一處,不得自在。」

「只她與佛門弟子……這終究欠妥了罷?」

二人說了一回高陽公主的風流韻事,酒也吃了有半壇子,玉勒圖孜怨氣愈發濃烈,一副恨不能明日便要同房三郎和離了的架勢。

玉勒圖孜飲多了酒,越發毫無顧忌,想風靈眨著眼道:「你那情郎,果然是教你挑著了,真不負你的眼光,如今竟拜了雲麾將軍,你可知曉,長安城內有多少官宦人家想同他結親,便是房氏這樣的大族,也肯出一位嫡女呢。你可莫怪我不提點你,這些事,我在京中也見得多了,外頭那些個豪族貴女倒也罷了,最怕的是公主出降。你那位延將軍縱然一心屬意於你,也難拒聖意。」

風靈默然啜了口酒,近日事太多,早已將她的腦仁攪得天翻地覆,竟漏了這么大件事兒。

玉勒圖孜又「咯咯」笑起來,醉意已重,棄了說得怪腔怪調的河洛官話,改回了焉耆鄉音:「無妨,無妨,他們都說,你也是位弘忽呢。」

風靈好容易從這淌子渾水中抽離出了一些,偏又有人時時刻刻要提醒她,連得玉勒圖孜都不放過這個機會。

她哀怨地望著已是眼神迷離的玉勒圖孜,慢悠悠地飲著杯盞中的酒。玉勒圖孜吃酒急,容易上頭,衡量著至多再有三盞,便能教她躺倒閉口。

風靈正要替她再斟酒,玉勒圖孜做出一臉浮誇的愁緒:「這可如何是好,做弘忽向來不是什么好事,不能恣意隨性地過,與什么一起過也是由不相干的人說了准,依勒呀,我可不願你做什么弘忽。」

風靈將斟滿的杯盞湊到她跟前哄道:「不做弘忽,不做了,待有朝一日,咱們回西疆去,痛痛快快地騎馬飲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