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也許是因為王嬤嬤的死亡，他整個人看起來情緒並不怎么高，而且眼睛紅紅的，想來是哭過了。

也對，自己親娘被人殺死了，作為兒子，能不哭不傷心就奇了怪了。

案幾後面，沈懷隨意抬了抬手，對劉能說道：「起來吧，王妃有些話要問你，關於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且仔細說來你知道的。」

聽到這話，劉能渾身一陣輕微的顫抖。

臉上傷心的情緒更濃，聽到沈懷提起今晚的事情，想必他十有八九是想到了今晚慘死的王嬤嬤。

不過，只是片刻之後，劉能就穩住了心神。

他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吸了吸鼻子，應聲道：「是！」

沈清曦將劉能進來書房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自然也注意到了劉能那輕微的又極力忍耐的顫抖。

對於劉能的這些反應，沈清曦卻沒有點出來，而是一點廢話都沒有，直接進入主題，徑直問道：「聽說，你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聽到這話，劉能雖然不知道沈清曦為什么要這么問，不過，還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是，奴才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小柴房所在的位置偏僻，今天晚上外頭的雨下得有那么大，你為什么會突然去那邊？」沈清曦直視著劉能的眼睛，不過，那樣的注視，卻並不緊迫，讓人沒有太大的壓迫感。

說這話的時候，沈清曦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那目光來自於身邊的楚燁。

她稍稍轉頭看了楚燁一眼，隨後，才又重新朝劉能望了過去。

聽到這話，劉能稍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了神來。

從剛才沈清曦的問話中，他突然明白了過來，為什么王妃要這么問了。

劉能抿了抿唇，把心思暫時壓了下去，隨即回憶道：「白日里發生的事情奴才清楚，奴才也知道我娘身上擔著的重任，因此也是不敢松懈，再加上今天晚上那雨實在是大得出奇，奴才有些不放心，便想著過去看看，以免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