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凌沒辦法，只得在沙發上坐下，讓凌若楠幫他脫衣服。

記憶中，媽媽從來沒幫他解過衣服、穿過衣服，這是第一次。肌膚接觸中感覺到母親的慈愛，呼吸到凌若楠身上散發出來的很舒服的香味，羅子凌心里更加暖暖。

凌若楠更是激動。

在羅子凌回燕京之前，她還經常夢見一點點大時候的羅子凌半夜啼哭想吃奶的情景。

他洗澡時候，脫光了衣服白白胖胖的身體在浴盆里東倒西歪的可愛模樣，或者尿濕了褲子時候，她幫他換衣服啼哭的樣子，撫摸著他肉嘟嘟身體時候那滿足的感覺，在午夜夢回的時候依然那么清晰，就好像發生在昨天。

但現在，她面前所站的是一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他已經比她高，身上再也不是胖嘟嘟的肥肉，而是很健壯的肌肉。

她沒機會在記憶中留下他慢慢長大的過程，近二十年的記憶空缺，讓她忍不住潸然淚下。

再看到羅子凌背後也有那么大的一處傷疤，看傷疤的顏色，比前面還要嚴重，在伸手輕觸傷處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眼淚撲哧撲哧往下掉，掉在了羅子凌的背上。

水珠涼涼並且流動的感覺從背上傳來，羅子凌知道那是凌若楠的眼淚，也忍不住傷感。

但他還是強笑著說道：「媽，我真的傷的不重，你別難過。」

「凌兒，疼不疼？」凌若楠眼淚婆娑地撫摸著羅子凌的背，哽咽道：「刀刺進肉里，一定很疼。」

說話間，語氣突然變得凶狠：「他們居然這么狠，真的想把你置於死地，我絕不會放過他們。無論是誰，只要他們想置你於死地，我就讓他們死!」

羅子凌想不到，剛剛還在流眼淚顯得很柔弱的凌若楠，會突然間變得這么凶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凌兒，還要敷葯嗎？」在羅子凌的驚訝中，凌若楠的語氣又變得柔和了。

「一些葯還要在傷處塗抹一下，不過遲一點抹也沒關系，我回寢室再抹吧。」

「葯帶了嗎？」

「帶了，」羅子凌乖乖地把要塗抹的葯瓶從口袋里拿出來。

凌若楠伸手接過，但並沒馬上替羅子凌塗抹能促進傷口愈合的葯塗，而是吩咐已經站在邊上聽候吩咐的吳越，幫她拿消毒的酒精。

在吳越拿來酒精的時候，凌若楠已經洗好了手，再用酒精擦了手後，這才替羅子凌塗抹葯液。

感覺到凌若楠那纖嫩的手指在他的傷處滑動，動作非常溫柔，羅子凌心里再度覺得暖暖。

凌若楠比楊青吟塗抹的還要仔細，母愛更是偉大。

替羅子凌塗好葯液後，凌若楠吩咐吳越替她去做晚飯，她陪著羅子凌說話。

吳越答應了聲後，也就進廚房去了。

葯液干後，凌若楠親自替羅子凌穿上衣服，動作非常細心溫柔。穿上衣服後，她再拉著羅子凌到另處沙發上坐後，再很體貼地在他身後墊了幾個靠墊，讓羅子凌坐的舒服一點。

忙完了這些後，凌若楠這才和羅子凌說正事。

「如果我所料不差，昨天的事，並不是楊家人干的，而是我們凌家人。」

雖然說已經有所預料，但聽凌若楠這么肯定地說出來，羅子凌還是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