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多次問起黃晨家里的情況，但黃晨都說很好，從來沒說過自己的老母親病重這事情。

今天聽羅子凌說起，這才清楚情況。

當然，以前在選黃晨當機要秘書的時候，黃晨家里的情況那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正是因為黃晨來自西北的農村，親戚全是農民，不會起什么利益之爭，可以說是根正苗紅的無產階級，再加上其人忠厚老實，做事牢靠，凌錦華這才選他當秘書。

這些年，除了常規的政審外，凌錦華本人並沒去了解過黃晨家里的情況，只是平時偶爾問起。

黃晨每次回答，都說家里有哥哥照顧，情況很好，他也會寄錢回去補貼家用。

想不到，居然會是這樣。

但凌錦華並沒動聲色，而是靜靜地聽羅子凌發牢騷。

羅子凌指責了黃晨對母親的「不孝」後，又大發感慨，說黃晨在凌家太姥爺身邊任要職，居然一點都不為自己謀私利，家里窮的叮當響，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安排一下事情，讓他一直在家里務農，也不想辦法改善一下家里經濟的窘迫情況。

凌若楠也坐在一邊聽，沒有插嘴，她當然知道羅子凌這樣說的用意。

接著，羅子凌又說了幾天的事情，黃晨的哥哥在上街替老娘買水果的時候，遇到了幾個混混的欺凌，結果自己沒辦法過去，打電話叫他請求幫忙。

「他還以為我還在替他老娘治療，所以就打電話給我了，」羅子凌一臉苦笑，並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包括楊曉東自作主張要了五十萬賠償的事情，及後來黃晨匆匆趕來的事，都詳細說了一下。

羅子凌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下後，忍不住感慨：「太姥爺，你身邊這個秘書，品性純潔到了讓我都沒辦法相信的地步，我還以為，像他這樣的人，只有在文學作品中才會出現，沒想到在你身邊，就有這樣一個人。」

「自己身居要職，又可以借凌家的勢，什么事情都不做。他這樣，為自己賺了名聲，但卻苦了家里人。作為新時代的青年，我是完全無法理解他的所作所為，換成是我，打死我都不會這樣。」

凌錦華聽了羅子凌的感慨後，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說羅子凌，你難道不知道，像黃晨這樣絲毫不為自己謀私利的人，才是新時代最需要的人物嗎？要是大家都把為自己、為家人謀福利放在首位，那一切都亂套了。」

「事實就是，現在幾乎所有人，都不會像他那樣做的，」羅子凌不客氣地說道：「就像太姥爺你，難道不是這樣嗎？」

「凌兒，別亂說話，」凌若楠恰到好處地指責了羅子凌一句。

「我是覺得，孝大於天，」羅子凌沒把凌若楠的指責當回事，繼續說道：「黃秘書在待家人方面，做的確實夠差。生他養他的母親，無論如何，他都要照顧好。反正我是在看到他母親情況時候，就忍不住傷感。還有，在看到有人將他的哥哥欺負的那么慘的時候，身居要職的他，居然要叫我這樣的一個人幫忙，自己不出手的時候，我就是要說他是孬種。」

「後來他不是出面干涉此事了嗎？」凌錦華再小聲說了一句。

「什么啊，」羅子凌顯得有點憤憤，「所有事我們都已經說好，想不到他過來，還不答應我們的處理方法，覺得要那些混混賠點錢還太過分。那是人家覺得自己做錯了，心甘情願陪的。」

「還不是你們強迫的結果，」凌若楠又插了句嘴。

「媽，當初李嘉慶和魯偉光惹我的時候，你可是要他們陪了一筆天文數字的錢，這區區五十萬，算得了什么？」羅子凌一臉不屑地說道：「如果換成我的家人被欺負，我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他們。」

「這是臉面和氣節的問題，」說這話的時候，羅子凌一臉的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