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遠山這話所指之意其實也不復雜。

他只是驚訝，羅子凌為什么不反感他也做這樣的事情。

羅子凌叮囑他注意調養，別累著，這是表示關心的話，也可以說並不想阻止他出行。

也就是說，羅子凌對凌錦華巡視江南這件事情，並不是很感冒。

這時候，羅子凌再說了句：「楊爺爺身體還好著呢，理應多出去走走看看。」

「到時候，我會帶著青吟去。」楊遠山淡淡地說了句，並沒看羅子凌的神情變化。

羅子凌笑了笑：「呵，那我又要很久見不到青吟了。」

一老一少說話都是挺有玄機。

楊遠山說他要帶楊青吟去，話中所含的意思就是想問羅子凌，有沒有打算和他們一起去。

而羅子凌這樣回答，就是委婉地回答了楊遠山這個問題---他沒興趣一起去。

楊遠山明白了這層意思後，也沒再問羅子凌這個問題。

「你怎么看最近發生的事情？」楊遠山轉移了話題。

羅子凌並沒馬上回答楊遠山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身為一枚棋子，我卻沒有當棋子的覺悟，這就是我對自己的評價。楊爺爺又是怎么看我在這件事情上的表現？」

「你是個讓很多人頭疼的人!」楊遠山看著羅子凌，很認真地說道：「以後，沒有人再會把你當成年輕人看待。」

「我把楊爺爺這話當成了褒獎。」

「你攪動了燕京的風雲變幻。」楊遠山眯著眼睛看著羅子凌，「誰也沒想到這件事情會是因你而起，也沒有人會料到你在其中起主要的作用。估計，現在的陳如常和陳一寧、陳一靜兄弟，更想把你殺了。」

「想殺我的人依然很多，但我希望其中沒有楊家人!」羅子凌很正色地回應楊遠山。

楊遠山笑了笑，並沒直接回答羅子凌的話，只是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幫了楊家很大的忙，楊家人不會忘記你的。」

聽了這話，羅子凌也露出了笑容：「這是應該的!」

「只不過，你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成果，卻大部被別人拿走了，你有不甘心嗎？」

「我又不是第一次為人作嫁衣裳。」羅子凌一臉苦笑，「我只能當成人之美了。」

羅子凌的回答，讓楊遠山有點意外，但他只是笑了笑，又把話題轉回到了第一個問題上：「你可以回答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了吧？」

「陳家勢衰，這是目前來說不可逆轉的事情，陳家的命運最終如何，還要看楊家、凌家、方家的人接下來怎么做。據我所想，你們都覺得事情應該到此為止。陳家人也接受了突然的失敗，但他們並不會放棄，一定會掙扎，並想奪回曾經擁有的那些，而且還想擁有更多。他們需要同盟軍，而同盟軍只能在你們三家及其他幾個顯赫人物之間爭取。局勢的變化如同下棋，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因此無論誰家，做事情都會小心翼翼。」羅子凌很認真地回答。

頓了頓後，他再說道：「而我這個主要參與者，最終連配角的角色都輪不上，大家都無視了我的存在，沒有人想給我利益。不過呢，我也不在意這些，我沒有受到傷害，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