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凌自然沒意見。

非常時期，交流情況見面比通過電話、信息更安全，至少對於林嵐這樣身手的人來說是這樣。

林嵐在離開之前又叮囑了句，讓羅子凌晚上出來見她的時候別帶隨從。

看羅子凌一臉古怪地看著她，林嵐臉上一紅，惱羞成怒地說道：「你別想歪了。」

「我沒想歪啊!」羅子凌一臉冤枉。

林嵐沒再理她，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中。

臨近晚飯時間，羅子凌接到了凌若楠發來的消息，讓他回家吃晚飯。

羅子凌自然答應。

在羅子凌回家的時候，凌若楠已經比他早一步到家。

看到羅子凌回來，凌若楠馬上示意他一起進書房說事情。

書房里隔音措施很好，也絕不可能被人偷聽，因此商議重要的事情，都會在這里進行。

「媽，詳細情況怎么樣？」羅子凌小聲問凌若楠。

「確實是因為你上午羞辱顏世亮的事情而起!」凌若楠一臉嚴肅地看著羅子凌，「你羞辱了顏世亮，讓某個人生氣了。」

「是誰？」

「吳江山!」

「吳江山是誰？」羅子凌一臉的莫名其妙。

自己的母親，什么時候也變成了這樣的性格，說話只說一半，不把事情一口氣說清楚。

「軍部排名第三的副職，與方家、陳家都有比較親密聯系的人。」凌若楠嘆了口氣，「他還是負責紀律監督的人，是他親自下令緊急追查龍騰事件，而顏世亮是他一手提拔的親信。」

「這么復雜？」羅子凌大為驚訝，居然還有這么多「橫跨」兩個家族的大佬。

凌若楠明白羅子凌所指的意思，也馬上解釋了兩句：「很多人都這樣，不是倚靠一個家族，而是在幾大勢力之間左右逢源。這世界上不可能所有人都歸屬於某幾個家族，某幾個勢力，很多人不依靠某個勢力，很多人與特定范圍內所有勢力都有聯系。唐朝時候，玄武門兵變之際，同樣有很多人不站隊。就比如李靖、李世勣!」

凌若楠居然拿唐朝時候幾外著名人物舉例子，這很不像凌若楠的風格哪。

不過他也明白了凌若楠的意思，能混到某一個程度的人，都是人精。

他們可能依靠某一勢力上來，也可能依靠某一個家族而存在，但和其他勢力其他家族也不可能沒有聯系。左右逢源、博取眾長，或者賣主求榮，換個陣營，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吳江山和方家、陳家都有緊密聯系，但兩家都不得罪，而且能混的很好——好吧，這樣的人才能生存下去。那些把寶押在一個地方的人，很容易死的很慘。

「媽，事情肯定不可能只是我得罪了顏世亮這么簡單。」羅子凌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和凌若楠再說了一下，把所有細節都說了出來，然後再道：「顏世亮去而復返，而且他打過電話。應該是請示了什么人，不然他不會回來。他既然請示了人，那說明他已經能容忍我的羞辱。而我覺得，他請示的人肯定不是吳江山。所以，這件事情不是因為我羞辱了顏世亮而起，是有人故意把水攪渾。有人借這件事情，趁對龍騰下手。吳江山不一定是算計我們的，顏世亮更沒這個能力。」

凌若楠怔怔地看著羅子凌，她想不到，羅子凌的見解居然這么一針見血。

但最終凌若楠只是輕輕地說了這樣一句：「其實，真正想把水攪渾的那個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