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凌沒有在病房停留，直接乘電梯下了樓。

沒有人為難他，安保人員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讓他走了。

走出電梯的時候，羅子凌抬腕看了下時間。

下午三點五十分。

或許，今天陳如常不會再醒過來了。

他永遠不會恢復意識了。

至於醫生什么時候會宣布他死亡，這個還要看陳家人的想法。

說不定，過年以後才會宣布，這幾天用呼吸機及其他設備繼續維持他的「生命體征」。

羅子凌沒想到，陳如常生命中最後幾句話，是對他說的。

他沒完全想明白，陳如常打了支針提自己的神，就是為了和他說這些。

陳如常囑托他一些事，再威脅了一番，然後挑撥離間他和其他幾家的關系——陳家的這位大佬，生命最後的時刻，還在為自己的家族而努力。

死者為大，羅子凌覺得，陳如常雖然對他使了不少黑手，幾次差點死在他手里，但這還是一位值得很多人尊敬的老人。

至少，他為國家和民族做了不少事情，這一點誰都沒辦法否論。處於他們位置上的這些人，為國家為民族都做了很多的事，無論他們有多少黑點，都不能否論這一點。

如果不是這樣，他們不可能達到這樣的人生高度。

在坐到自己的車子里後，羅子凌並沒讓送他過來的施奕丹馬上開車離開。

他拿出手機，給凌若楠打了個電話。

「凌兒，你在哪兒？」凌若楠的聲音有點緊張。

羅子凌答道：「我在401醫院，剛剛和陳如常說完話!」

「你們說了什么？他的情況怎么樣了？」凌若楠稍稍松了口氣。

羅子凌沒出意外，她擔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估計他再沒機會醒來了。」羅子凌把陳如常打了支針提神，和他說了挺長時間話的情況告訴了凌若楠，說了後，再道：「葯效過去了，他也耗盡了元神，估計今天晚上就有結果了!」

「我明白了，我馬上告訴你外公。」凌若楠說著，很干脆地掛斷了電話。

羅子凌收起手機後，吩咐施奕丹開車，去北方集團。

他回來後，還沒去北方集團露過面。

他猜凌若楠下午應該不在北方集團，他自個過去處理些事情好了。

車子駛抵北方集團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

還沒進電梯，凌若楠的電話又來了：「凌兒，你在哪兒？」

「我剛剛到北方集團總部。」

「好，我也過來!」凌若楠沒多說什么。

羅子凌並沒乘專用電梯直接上樓，而是從大堂走過。

看到他事隔兩個月左右才露面，大堂的工作人員都非常驚訝。

大堂經理趕緊過來打招呼，並把羅子凌領到了電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