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凌替楊遠山治療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鍾了。

楊遠山留羅子凌在老宅里吃晚飯，羅子凌也沒拒絕。

治療結束後，楊遠山又和羅子凌說了一些事情。

燕京的形勢，幾家的爭斗，還有方向與凌若楠的矛盾，吳東方的事情，兩人都做了交流。

羅子凌驚訝地看到，楊遠山待他的態度，比他出國的時候更加好了。

這讓他很疑惑，也有點不踏實，生怕「甜蜜」的背後是陷阱。

楊遠山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疑惑，主動解釋道：「以前我不太認可你，主要是因為以前的恩怨，你也沒太多出色的表現。其實我也知道，我兒子的死，雖然因為你母親的緣故，但主要原因還是他自己。如果不是他自己沖動，也不會發生車禍。換成我是你爸，在保護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而且是有身孕的情況下出逃的話，無論誰來追擊，都會拼命保護。你爸沒有親手射殺追擊的人，其實已經夠大度了。」

羅子凌很意外楊遠山會說這樣的話，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楊遠山再道：「主要是他太驕傲了，不能接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失敗，覺得自己各方面都優秀，但卻敗在了你爸這樣一個鄉下小子的手里。所以，他心里不能平衡，想找回自己的自尊。當時我曾經勸過他，既然你媽都懷孕了，那就放棄吧。像他這樣的男孩，從來都不要擔心找不到出色的媳婦。呵呵，我這樣和他說：再中意的女人，如果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再追回來有什么意思？但當時年輕氣盛的他，卻被沖動左右了情緒。抱著一副我得不到，也不會讓你得意的心態，去追求沒辦法在燕京呆下去的你爸媽。結果，發生了那樣的不幸1」

羅子凌驚訝之下，忘記了回答，一副呆愣的樣子繼續聽他說話。

楊遠山再道：「我兒子死了，作為父親的我，當然很生氣，想要你爸償命。但我想不到，你太姥爺會花大代價保他。後來得知，你太姥爺當時染了病，如果沒有你爺爺出手相救，他那時候就死了。這算是報答你爺爺救命之恩的一種手段吧？事後，我也讓人調查了這件事情，發現事情沒那么簡單。楊雲峰會不顧一切追擊逃離燕京的你爸媽，是有人唆使的原因。」

說到這里，楊遠山嘆了口氣：「唆使的人有你的舅舅，也有方中華，還有陳一寧、陳一靜。當時他們年齡差不多，經常一起玩，也會起沖突。他們中的無論哪個人，對你爸都不服氣，因為他不給他們面子，而且表現優秀，成功抱得你媽歸。」

「我明白了，」羅子凌鄭重地點了點頭，「不過你雖然調查清楚了這事情，但還是把賬記到了我爸媽頭上，結果讓他們二十年沒能見面!」

「大家族中的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我兒子死了，但害死我兒子的人卻沒能償命，楊家的面子因此而受了損。讓你爸媽受到點懲罰，那是肯定的事情，無論誰處於這種情況下，都會這樣做的。」說到這里，楊遠山露出了點苦笑，「我今天之所以和你說這些，就是希望這件事情能成為過去。無論是楊雲峰的死，還是你們二十年的天各一方，都已經成為過去了。你們一家子現在能團員了，但我兒子卻永遠不能回來了，呵呵，所以，大家都不要計較了，一切都從頭再來，你說呢？」

「我們早就希望能這樣了!」羅子凌點了點頭，再很認真地對楊遠山說道：「如果楊家所有人都能持這樣的態度，那就好了!」

「會變成這樣的，只要付出一點努力。」楊遠山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扯開了話題，「我想問你，你們和吳東方之間的關系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