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鼎在喃喃。
他說的是天下間所有人的通病。
但凡有點成就者,基本都會在老路上一路走到黑,更何談所謂的從頭開始,超脫出舊我,誕生出新我來?
這是不可能的。
但,世間任何事,有舍方有得,若是永遠超脫不出舊我,等待的,都是被淘汰與拋棄。
對於林凡這個新主,他是越發的滿意。
林凡此生縱橫可以說極盡璀璨,若天空的烈日,將所有群星都壓制得暗淡無雙。
同境從未有過敗績,一路橫推一切敵,創出無數的法與技,一路血腥走到今朝。
若是沒有大毅力大氣魄,豈會在最關鍵時刻,摒棄自己,相當於,懷疑過去的舊我,從那些規則與條條框框中,超脫出一個新我來。
他敢想,且敢做,故而他成功了。
若是他不走這一條路,會被永恆的困在祖級巔峰的擂台上,再也不能前進一步。
這十里血湖,每一個境界,都是一個天塹,攔截修者前路,每一個境界,所要去思考的東西,也盡皆不同。
「瑪德!」
此時,李廣斷了一條腿,剩下的一只胳臂也軟噠噠的掉在肩頭,差不多是從血海中爬上岸來,口中罵罵咧咧。
「他么的,我怎么會這么強,像是打不死的小強。」
他在咒怨。
「別說了,我快被我打哭了。」
陳玄東也來了,他同樣好不到哪里去,渾身血跡斑駁,另一只眼眶上,有一條猙獰的劍痕,從天靈蓋,一直延伸到下顎。
陳玄東說的,聽著像是一個笑話,但其實上,若是仔細去感悟,會聽見內中的那種無奈。
「差一點成功,我斬斷了我的一條手臂。」
無劍此時也上岸,腳步踉蹌,臉色蒼白如紙。
「是啊,你差點斬了他,但你也離死不遠,脖頸上那一條血橫證明了一切。」李廣潑冷水。
「林兄呢?他能否斬死自我?」無劍問詢。
通天鼎道:「他成功了,走上一條正確的道,從此後,大道對他如坦途。」
李廣等人心頭頓時一緊。
在祖級巔峰這個境界對戰前,林凡一騎絕塵,遠遠超越他們所有人,最高時,超越他們一個大境界。
最終,被攔截在祖級巔峰這個擂台上,直至他們趕上林凡的進程。
而這個時間段,是一年!
可現在,林凡再次超越了他們。
「還要不要人活啊,我以為能偷懶一段時間呢。」李廣抱怨。
「沒出息。」無劍咒罵。
陳玄東卻是在皺眉:「他既已成功,為何還不走出?」
「他在蛻變出一個真正的新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