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恐怖的是，那個自稱為天的生物，本是桎梏他的五根神鏈此時變成了他手中無匹的利器，如被他鉗住與奴役的天龍。

兩者大博殺，加劇了三界的奔潰毀滅，殺入曾經的一個又一個大界，眼前熟悉的一切都成灰，從此後只能存在人的記憶中。

「你是荒神？」

天冷喝，玄黃母金鑄就成的神鏈從他手中向前直殺而去，嘩啦啦的響，每一節鎖鏈，似都代表了一種道紋，大道三千，盡在其手中。

且，他在剝奪裹屍布幻化成的神祗掌控的規則，可以看見，那種神紋似霧一般從其周身毛孔被吸出，然後他的氣息便衰落了下來。

「轟！」

下界天徹底不見了，伴隨著一聲轟鳴就此不見，只有那殞神山巔與殞神海域還相對完好，但也以一種急速遠離而去，直至消失在黑暗中就此不存。

一個大界徹底毀去了，到底死了多少生靈無法去計數，但交戰依舊在繼續。

其實上，若非是裹屍布悍然出手，林凡根本不可能救下這么多人。

最終，裹屍布如碎布一般飄落，其上的斑駁血跡皆消失，而自稱天的生物，則是被一顆最是殷紅絢爛的血滴拖拽著，進入一口黑洞中就此消失不見。

舉世皆寂，什么都不可見了，但有濃郁的死氣彌漫在整片殘破的蒼穹中。

那是萬靈不肯離去的冤魂嗎？

「你已經盡力。」

林凡獨自一人屹立在昏暗的星空中，他看向下方，但卻是空無一物。

什么都不復存在了。

本來，從他這個角度往下看去，應是能看見第七界及天人界，可以看見血氣如龍，生命氣機濃郁。

「是你？」

林凡驚叫，他竟然看見了消失已久的青月。

在三界奔滅時，他曾著重去尋找過，但卻是了然無蹤，那讓他絕望與傷感，以為這個女子就此逝去了，終究也只能存在於他的記憶中，直至最終褪色。

「是不是以為我死了。」青月微笑：「你做得真的很好，不要內疚，不要傷懷；還有那幾尊臨神，你准備怎么收拾？」

「你救下了他們？」林凡皺眉。

青月點頭：「別忘記，我如你一般也在那條路上走出很遠，雖然不如你一般的逆天，但終究沒有被剝奪盡修為。」

「很難辦。」林凡苦笑：「若是殺了他們，又沒有深仇大恨，但若是將他們帶著，等他們蘇醒時，會有大難。」

「你竟然也會擔憂？」青月眼眸一亮，她是有意的調侃，但見到林凡依舊是一臉悲傷，嘆息道：「你在作甚？這么的沮喪，可不像我認識的你。」

林凡抬頭，笑著，道：「其實上，我在你之前先認識你。」

他說的，當然是踏入三千界時見到的那個青月仙子，只不過，青月當然不止，根本不知道，曾在億萬古前，他們就有了交集。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但我覺得，你不能沉寂，任重而道遠。」青月拖著腮緩緩的坐在虛空中，就在林凡身旁。